(轉載自 報佛恩網)

楊大省居士編

白聖法師 

 

在此科學昌明的今日,還要來談「輪迴」,似乎有點不合時宜,因為一般人總以為「輪迴」這件事太迷信了,不是科學時代還能存在的東西了。這實在是似是而非的論調。他不知道科學之所以可貴,實在求實證——真,實證什麼?就是把事物的前因後果分折綜合後,有條理地記錄下來而已。

 

因果兩字,不僅包括事物,即人生亦在其中。「積善之家,必有餘慶,積不善之家,必有餘殃。」這便是因果定律。不過世間也有行善一生,而遭橫死,作惡多端,竟得長生,這又如何說起呢?至此不能不談「輪迴」了。生而為人,必具心識與身體兩者,合心身而有種種活動,每一活動,必各有力用。活動便是因,力用便是果。世界上決無無因之果,也沒有無果之因。不過自造因以至結果,其時間長短不一,而身體壽煖有限。倘遇所造之因尚未結果,而其身先亡,則此已造之因勢必另找一個新的身體以結其必結之果。此新身體又有新活動,新活動必有新力用而另成一系統的新因新果。如是因果果因像車輪般旋轉不已,這便是「輪迴」。然則「輪迴」者,實先後因果之連貫作用,有什麼迷信?為什麼科學時代不能存在?

 

本書所錄各篇,都是值得科學家研究的資料,且有許多已得到實證而由權威學者很慎重的發表於各大報刊。我們對這些記錄,不該再有疑惑。否則,人生恣意放縱,行為不負責任,這便是人類道德沒落,智慧錮蔽的最大原因,是故凡欲匡人心而挽世道的朋友,不可不讀本錄,不可不信本錄。

 

科學時代的輪迴錄(世界篇)

 

輪迴轉世(緬甸、奧地利、挪威、芬蘭)

石林 

 

輪迴轉世的故事,在我國古已有之,老年人時有談起某家的孩子,雖是幾歲的兒童,都知道他們前世是什麼人。一般人看來這都是迷信的傳說,不可相信。但這些故事西方國家也時有發生,並有確實的證明,使你不得不信。

 

英國靈魂學權威菲爾丁‧荷爾寫了一本叫「人的靈魂」的專書,這是他有名的著作之一,他在裡面敘述了幾個在緬甸經過他調查的實例,有一個七歲的女孩子,說她前世是一個男子,開設過愧儡戲院,並結過四次婚,他第三個太太性情非常暴燥,曾用刀子刺傷過他的肩膀。現在她的肩膀上還留有一個疤痕。最有意思的是她雖然祇有七歲,並沒有人教過她,但她竟可以巧妙的操縱一個傀儡,並能唱出有關傀儡戲的戲詞。

 

另外有一對雙生的兄弟,他們記得前世本是一對夫婦,彼此非常相愛,於是變為兄弟了。

 

西方國家也有很多這種例子,不過沒有什麼人把它們收集起來,印成專書。兩年前,史得芬太太曾親自告訴作者:有一個男子,名叫窩夫根格,在一九三一年五月出生,是奧地利格拉茲的一個大學教授的兒子。當他四歲的時候,她時常帶他出外散步,他對她敘述他前世的故事,說他那時是一個軍官。有一天,天很暖和,她叫他把外套脫下來,可是,他不肯,說一個軍官不能不穿外套在外面散步的。

 

他時常這樣開始說:「從前,當我是個大人的時候......。」有一次,他曾經在格拉茲市漢利契街七號居住過,這是史得芬太太的一個朋友和這個朋友的表兄——一個將軍的住址,那個將軍在一九一七年死於第一次世界大戰中。這個孩子也說過一個維也納的地址,並告訴了一些軍營的名字,這個地址和這些軍營,都是那個將軍服務過的地方。

 

在滿了七歲之後,這個孩子停止了敘述他前世的經驗,他逐漸變成了一個騎馬的專家,正好像那位將軍在世的時候一樣。在這個環境裡面,並沒有任何人把這個孩子的印象帶往這方向,他從死亡到再生,中斷的時間,前後是十四年。

 

另外一些例子,是有些小孩子沒有經過指點和教授,就可以說外國話。在一九一四年,挪威有個名叫艾斯特‧克努凱的教師,講過一件事,他居住在霍夫,太太生了三胞胎,都是女孩子,在她們兩歲到四歲的時候,三姐妹互相講著一種人們所聽不懂的言語。

 

每當她們一起談話的時候,她們的父親便傾聽著,但是聽不出他們所說的是那一國語言。不過,他假定那可能是芬蘭語,在四歲的時候,便停止了講這種語言。

 

一個相似的例子,出現在芬蘭,那是一對雙生兄弟,他們也和三姊妹一樣能說著一種人們聽不懂的語言。這些例子和其他日益增加的情況,已經使很多人相信輪迴是一種已經確立的事實。

 

錄自「星島周報」第一八九期 

 

談死後還陽(匈牙利)

熊沖 

 

幾年前一個布達佩斯十五歲女董因患了流行性感冒而奄奄將斃。她叫阿莉絲,父母見她似乎停止呼吸,以為已死。

 

但是突然女童又氣轉還陽,她開始會動並講話。但講出的話不是她匈牙利本國的話,由她灰白口唇吐出的竟是流利的西班牙話。

 

更奇怪的是阿莉絲連自己母親也不認識,她只叫她『塞羅拉』。她母親不懂,便找個懂西班牙話的人做翻譯,翻譯出來的話更出奇。

 

阿莉絲說她的名叫莎拉維奧,是馬德里一個西班牙工人的妻子。她說:『我四十歲,有十四個小孩。我病了,自忖必死,現在我再在這陌生地方復生了。』

 

阿莉絲病後一個長時期,已忘了匈牙利話不奇,奇在她說出這種令人難以置信的話,因此人們便去調查真相。在馬德里,他們打聽得有個女人莎拉維奧一個月前死了。她四十歲,亦正是十四個孩子的母親。用附體還魂的說法,死去的婦人靈魂利用了阿莉絲的軀殼而復生。

 

這個十五歲大的少女身體漸漸復元。不久,她再又會講流利的匈牙利語。死去還陽那一時期所懂得的奇怪西班牙語和馬德里舊事已忘個乾淨。

 

選錄自「星島周報」第三一三期 

 

轉世奇蹟(土耳其)

轉載—竹根譯 

 

土耳其亞達那地方有一個現年十一歲男孩子,他的名字叫做伊士邁,是一個被人殺害的中年男子阿比的再世,這個男孩子伊士邁,記得前世一切。

 

故事開端是,當伊士邁一歲半時,有一天當他和他的父親梅菲默特同睡於一張床上,突然間,年幼的伊士邁以大人口吻道:「我不願再在這個家住下去了,我要回去和我的子女們團聚。」

 

躺在伊士邁身旁的他的父親大為驚愕,年僅一歲半的乳臭未乾的小孩,那有自己的子女呢?莫非發了瘋?伊士邁的父親說:「伊士邁!這是你的家呀!」這個小孩子似乎不理會他父親提醒的話,竟又說:「我就是被殺害的阿比‧史茲爾姆斯。五十歲時被人擊破腦袋而斃命。」

 

伊士邁透露了這番駭人聽聞的言語,把梅菲默特弄糊塗了,立刻把伊士邁的話轉告他的妻子迺媲哈,迺媲哈也說:「照此說來,伊士邁頭皮上的黑色疤就是傷痕了。」

 

梅菲默特夫婦是×教徒,他們並不相信「轉世」這一回事,可是,一直無法消除心中不安。

 

伊士邁曾經透露:「原配妻子不生育,第二個妻子長得非常美麗,可是,後來被人所殺害。」

 

伊士邁所指的阿比是伊士邁出生數個月前,一九五六年一月,在馬廄裡,被數個果菜園園工所擊斃的男子。妻兒們聞到阿比一聲淒厲哀叫,立即跑去現場,兇手順手也將他們加以殺害。兇手於一星期後被捕獲。

 

現在阿比的家裡住著不生育而被離婚的原配妻子夏蒂絲,和名叫希克瑪特‧葛露莎琳的女兒以及名叫撤基的兒子。

 

「我必須回到孩子們的身邊去。」伊士邁向她的父母懇求著。

 

「這個小子真的發瘋了。」他的父親怒叱伊士邁,怎也不肯讓伊士邁回去。

 

嗣後,每當伊士邁的父母叫他「伊士邁!」伊士邁偏不予回應,祇有叫他「阿比!」時才應聲。

 

在床上就寢,伊士邁會突然如夢囈般說道:「葛露莎琳啊,不要哭吧!」好似父親安慰著子女般的口吻。

 

經過了一年後,有一天,伊士邁的父親買西瓜回來,伊士邁檢了其中一塊最大者,並道:「這一塊西瓜要帶給葛露莎琳,誰也吃不得!」

 

伊士邁有兄弟九個,其父見狀,忙加制止,伊士邁很悲傷地哭泣起來。

 

阿比生前是一個嗜好杯中物的酒徒,喝「辣忌」酒(土耳其烈酒),是個酒精中毒者,伊士邁亦嗜好「辣忌」酒,經常瞞著父母耳目偷喝「辣忌」酒。

 

有一次,被伊士邁的叔父馬哈默特撞見,而被斥責了一頓。伊士邁不甘示弱地頂嘴道:「少管閒事,小子!你罵我喝酒?馬哈默特,你在我的果菜園當園工時偷喝了我的「辣忌」酒,被我發覺,我默不作聲,如今忘恩負義,還膽敢罵我,打我!連畜生也不如!」

 

馬哈默特被他的侄兒指揭了這個醜秘,終也折服了。

 

伊士邁不祇能夠道出阿比本人生前所知道的事情,且能夠記得一次也未曾見過的阿比的遺族,並經常發出對他們的關懷和眷念的天倫骨肉思慕之情。

 

當肉販的伊士邁的父親正在切肉時,伊士邁在旁邊要求其父親道:「把這塊肉烤好後,送至我的孩子們家裡去!」

 

「這小子,你又說瘋話了,不行,你是一個肉販梅菲默特的兒子伊士邁,你並不是什麼『阿比』,記著!你下次再說一句瘋話,我就不饒恕你!」

 

伊士邁被訓斥,當場大哭一場,這一哭,哭了幾個鐘頭。

 

有一次,有一個冰淇淋小販來了,伊士邁從未見過這個人,可是,伊士邁走過去,向他打招呼道:「嗨!賣冰淇淋的,你認得俺是誰嗎?」

 

這個冰淇淋小販見到一個乳臭未乾的小鬼,竟用大人口吻跟他打招呼,心裡又好氣又好笑,冰淇淋小販以不屑口吻答道:「啊!我可不認得,小鬼。」伊士邁以手指指著自己並道:「你已經忘了我嗎?」冰淇淋小販,以詫異眼光注視伊士邁良久,最後,搖搖頭。

 

「我是阿比!你從前不是賣西瓜蔬菜嗎?什麼時候改行的呢?你忘了你小時候我替你割禮(割生殖器包皮儀式)嗎?」伊士邁所講的話是真實的。

 

自從這次道出外人隱私後,「阿比再世」消息立刻轟動了各地。

 

此事發生以前,伊士邁雙親一直將伊士邁的事實保密著不敢外揚,可是如今消息不脛而走,他的雙親也就斷了守密的念頭。

 

當伊士邁三歲時,伊士邁雙親去阿比的家裡,阿比的家距離梅菲默特的家約有一公里以上,而且,那裡都是些小巷弄,伊士邁從未去過那個地方,但是,伊士邁卻很熟悉似地,一路領著前進,跟他同行的人故意指示錯誤的道路,伊士邁並不加理睬,逕自走至阿比的家。

 

阿比的家裡有一個中年婦人,伊士邁跑過去,喚了一聲「夏蒂絲!」並擁抱著她,淌著眼淚。

 

雖然夏蒂絲是阿比的下堂妻,阿比給她一棟房子住,並且贍養她。

 

伊士邁一一和阿比的子女們親親,問安,然後,引導同行的人到馬廄角隅,指著,並以痛恨口吻說:「就是在此地我被拉洛桑(兇手之名)所殺害。」

 

同行的人莫不目瞪口呆。伊士邁又朝著墓地走去,邊走邊說著:「我擁有兩頭牛:一頭名叫『司強』(黃色少女之意)。」

 

此時他所用的詞語時式不用過去式,而是用的現在式。

 

阿比的墳墓並沒有特殊標識,能夠一眼辨別出來,伊士邁逕自走至阿比墓前,指著道:「這裡是我前生最後的歸宿處。」

 

伊士邁還道出在阿比的果園工作的園工們的姓名及他們的故鄉,一個也不差錯。

 

「伊士邁畢竟就是阿比轉世的!」人們異口同聲感嘆稱奇著。

 

伊士邁的雙親很擔憂,惟恐他們的骨肉伊士邁會背離他們倆,回到阿比的家去。

 

嗣後,阿比的兒子撤基親自訪晤伊士邁。

 

「撤基!你有兩個弟弟伊士馬特和祖英富,他們倆和我以前及你的母親同遭殺害。」

 

伊士邁用著充滿慈祥親子之情對撤基如此說著。

 

這件轉世親屬會消息立即轟動了全世界,於一九六二年,當伊士邁六歲時,印度拉查斯坦大學教授H‧N‧巴奈爾吉博士(超心理學家)專程赴亞達那訪晤這位再世的阿比——少年的伊士邁,實地調查這樁轟動遐邇的奇聞之實情。

 

巴奈爾吉博士之摯友,日本宗教心理研究所所長本山博博士,將巴奈爾吉博士所調查研究結果解釋道:「巴奈爾吉博士身為科學家,用科學眼光謹慎探究這件事情真偽;是否有詐騙錢財之嫌等等,把所假設疑問一一求證,結果證實伊士邁確確實實是再世的阿比。

 

他們的宗教是否定人類轉世之說。伊士邁雙親極不願意將這一個事情宣揚出去,他們惟恐一旦成為知名人物,人家會來打擾他們,生意做不成,影響收入。

 

假如他們真的為了詐騙他人錢財之目的,可以利用這個孩子——伊士邁覬覦阿比的遺產或把他當做一個預言家騙取他人的錢財,這一點,伊士邁的雙親確實沒有這麼做,也全無此種用意。

 

最為令人驚異之事,莫如伊士邁能夠道出除了阿比本身知道的事情,周圍的人未曾灌輸的知識,伊士邁的心裡早已明白,又能道出誰與阿比曾有金錢上的借貸。」

 

人類是以大腦記憶事物,伊士邁之例子似乎是超常的「腦外記憶」特殊例子,當然這尚未經科學上驗證。

 

巴奈爾吉詢問伊士邁時,除非叫他「阿比」,否則伊士邁不應聲。

 

伊士邁對他的「眷屬」的惦念,與日俱深。

 

生為貧窮之家庭的孩子伊士邁,當父母們分給他從未吃過的糖果,他捨不得自己吃,統統送給夏蒂絲或阿比的孩子們吃。

 

每見了夏蒂絲,伊士邁便含淚嘆一聲:「可憐的女人。」

 

伊士邁經常在脖子上圍著一條圍巾走路,當地人並沒有這種習慣,這是阿比本人生前愛好的獨特裝飾。

 

今年十一歲的奇跡的少年伊士邁,生理上漸漸步向成熟成人階段,對前世事物是否能夠一直記憶著,他的此種「雙重人」生活如何發展下去,將來會不會和夏蒂絲以及阿比的子女們團聚,目前尚難以預料。

 

錄自「菩提樹」雜誌第一八一期 

 

復活的靈魂(印度)

王炯如譯 

 

◎怎能不信?

 

你相信靈魂不滅嗎?你相信肉體雖亡,靈魂卻永存;有時會借著人的身體而復甦?

 

受過現代科學洗禮的人們也許會對於具體描述靈魂的語言文字引為笑柄?

 

不過,現在所要敘述的奇妙的事實,諒不會引為笑話了。因為在事實跟前,任何理由都顯得無力而無效。

 

×    ×    ×

 

當那位客人訪問項姬‧德碧之家,是項姬九歲時候的事。

 

她家在印度德里市經營著中型商店,來訪的商用客人很多,那位男人也不過是其中的一個。

 

天生內向的項姬,平時客人來了也不敢打招呼,顯得羞答答的,失去兒童應有的活潑和天真。但是那天卻一反常態,一見遠來的客人,如同遇見了長年的知己一般,親熱地微笑著說:

 

「啊,這人不是我前世丈夫的堂兒嗎?依舊住在姆特拉嗎?......」

 

看來沒有過結婚經驗,人生經驗也非常缺乏的少女,竟談到什麼前夫的事來,使這位遠來的客人不期悚然良久,他向少女的父親問道:

 

「對不起,請問一下,令媛是否有過結婚經驗了?」

 

為了女兒突如其來的「胡言亂語」而訝然失神的父親,這才如夢初醒一般,連忙答道:

 

「不,不!那裡的話,這孩子別說什麼結婚,從出生到現在,連一步也沒離開這個城市呢!」

 

他一面說著,一面趕著女兒進到裡面去。

 

◎有丈夫和三個孩子的少女

 

當他的女兒無可奈何地進入裡面後,他為了彌補這不調和的空氣,便苦笑著說:「剛才失禮了,......我這孩子有時候會說些奇怪的話的。」

 

這時客人降低著聲音這樣說道:

 

「真是怪事,我確是從姆特拉城來的。而且令媛所說的那位堂弟,也的確還在。他的太太叫做......拉吉的,大約在十年前因為難產致死的......」

 

「......十年前去世?......」少女的父親顯得有些緊張,心裡頓時萌出了奇怪的直覺。

 

「到底從什麼時候起開始說那種話呢?」客人興緻勃勃地問道。

 

「會說話以後就有了。不過在那時以前還是很正常的嬰兒。隨著年齡的增長,似乎前世的記憶越來越清晰,常常會很詳細的道出前世的生活來的。」父親只好據實而答了:

 

「起初還以為是看了什麼畫冊,或是媬姆說給她聽的話,複述出來。誰想到竟能夠把前世的丈夫和三個孩子的姓名一一說出來,使人不由得半信半疑。」

 

「丈夫和孩子的姓名叫什麼呢?」客人急忙追問道。

 

「記得說丈夫是凱達‧那斯‧久比,長子叫毘哈里,女兒叫貝拉的」。

 

這時候,只見客人臉孔發青,以乾脆的語調答道:

 

「不錯,一點不錯!那麼堂兄和孩子的姓名呢?......」

 

少女的父親由於懸案的被證實,極力壓制著內心未曾有的衝擊。客人的每一句話,如用一把無情刀,直刺著他的心坎深處。這也難怪,自從女兒會說話以來,一向認為烏有的夢囈話,被客人的幾句話,一語道破;事實歷然,無從辯駁。他所害怕的事情,終於如實逞現在眼前!

 

◎學者也不可解之謎

 

項姬‧德碧的雙親吐露了女兒的一切之後,各為將來的演變而擔憂。——以後怎麼辦?

 

客人也為眼前突如其來的事實,一時感到茫然無措。他凝視著兩眼發呆的少女的雙親良久,終於心生一計:

 

「這麼辦吧,我們來安排一下,讓令媛和她前世的丈夫、三個孩子作一次會面,但是事先不要讓令媛知曉這一件事。」

 

「嗯,這是名案......不過,怕那位先生不肯前來吧。」少女的父親惶恐地問道。

 

「這你倒不必掛心,他是我的堂弟,我會設法帶他來的。也唯有如此,真相才能大白;令媛所說的話,可靠與否,將即時獲得解答。」

 

客人這樣說了以後,隨即收拾行李,準備回去,不再談什麼生意了。

 

——不多久,客人的提案,終於付之實行。

 

這一天,拉吉的丈夫凱達‧那斯‧久比帶著三個孩子,跟著他的堂兄來到少女的家。他懷著好奇與期待的心情,走進從沒來過的少女之家。而從未謀面的少女,一見這位不速之客,竟親熱地叫道:

 

「啊,我以前的丈夫回來啦!」

 

話才說完,便不顧一切的投進凱達的懷裡,哭將起來。

 

凱達不知如何是好,帶著惶惑的眼光,瞧瞧自己三個孩子。無論年齡或身體都要比項姬大的三個孩子,也露著奇異的眼光,注視著少女的作為。

 

只見項姬又跑到三個孩子跟前,流著眼淚說:

 

「喲,毘哈里長得多大呀!......貝拉和瑪哈爾也是......。」

 

在場的人都愕住了,大家都為這個可怕的事實,感到一陣戰慄。少女的雙親更是交雜著難以名狀的恐佈與絕望的表情,臉色也一會兒青,一會兒白。

 

◎永存不滅的靈魂

 

這一件動人的神奇事件,立即在德里市傳揚開來。雙親也鄭重其事地,把女兒的事就教於醫生和法師。

 

對於這個問題,各專門的科學家們還組成了一個調查委員會。

 

可是,科學的力量並不能解開這一宗神奇的謎。

 

為了證實這位少女是否就是死了的拉吉轉生,科學家們又作進一步的調查實驗。

 

有一天,項姬‧德碧被帶上一部火車裡,在她本人並不知道往哪兒去。這是他們有意地帶領少女到前生所住的姆特拉市的。

 

——當天,獲悉少女來訪的姆特拉市市民,都爭先恐後地集攏到車站來,想一睹這位奇蹟的人物。

 

火車到了站,少女才從車廂一走出,就立即辨認出前來迎接的前世的母親和弟弟。逕自走向前去招呼道:

 

「媽!好久沒見了。真高興看到您這麼健康!」

 

前世丈夫的親族們,當一一被少女用家鄉話叫出了名字時,無不認為死去的拉吉變個樣子再出現。

 

車站的實驗完畢後,少女又經過了一次更嚴格的考驗。要她蒙著眼睛指揮馬車。

 

少女蒙蔽著雙眼坐上馬車後,考慮了一會兒後向車伕命道:

 

「請從站前往前走,再右彎。」

 

馬車照著少女的吩咐馳走著。在同車的人無限驚奇的眼光下,馬車從沒掉過頭地直達前世丈夫的家門前。

 

「到了!這裡是我以前的家......」她顯得無限的喜悅。

 

層出不窮的不可思議的現象,使在場的科學家們,絞盡了腦汁,搜盡了枯腸,也無法對這個再生的問題,下一個合理的解釋和最後的結論。

 

◎回家後的插曲

 

這一奇異事件的最後插曲,便是項姬‧德碧道出了前世所住的家裡的地下室藏錢的事。

 

家人立即往地下室去,挖掘少女所指示的地方,果然地下埋著一個箱子。在眾人驚嘆之下,少女又細說箱裡錢的數目。

 

在調查團見證之下,箱子被打開了。可是裡面並沒有少女所說的金錢。

 

「奇怪,裡面一定有錢的,一定是有人拿出來了。」

 

這時,一直躲在調查團身後的前世的丈夫凱達,顫抖著說道:

 

「錢的確是有的,不過在妻子死了以後,被我發現而用光了......。」

 

他又接著說:

 

「實在可怕得很。雖然臉孔和亡妻不相同,但是聲音和動作、性情卻一模一樣!」

 

這一宗使全印度捲入好奇與恐怖的浪潮裡的轉生事件,終於在科學家們無法下斷語,也尋不出對策的狀態下,放任下去。

 

項姬‧德碧後來在印度有力的政治家裡工作,展露了無比的才華。

 

錄自「慈航」雜誌第廿三期 

 

編者附識:此篇文中的輪迴女主角項姬‧德碧于二十年後,印度大學的教授周祥光博士曾見過她,且談過話,周博士將她的名字譯為乞寂提毗小姐(Miss Shanti Devi),雖然兩個名字的翻譯不同,其人則一也。讀者諸君請參閱下篇周博士所寫的「我所親見三件輪迴轉生的事實」一文中的第一篇節錄的文字,以資佐證。

 

我所親見三件輪迴轉生的事實(印度)

周祥光 

 

(一)

 

去春攜內姪吳君偉良入梵須那婆大學研究院,得在該校所在地之婆玲陀波——婆羅門教主黑天Ishna的誕生地,遊了數天。一日早晨我與該校創辦人波恩尊者Swami H.Bon Maharaj正在喝茶,忽然一印度女人前來,儀態大方,一望而知為大家閨秀,我們彼此相談之下,才曉得這位小姐就是二十年前德里所發生之輪迴轉世故事的主角乞寂提毗小姐Miss Shanti Devi,她今年約有三十五歲,曾畢業於印度旁遮普大學研究院,現在德里大學女子文理學院充哲學講師。因她應瑞士輪迴轉生學會之約,將前往講學,故特前來訪晤波恩尊者辭行耳......。

 

時至今日,我曾面詢乞寂提毗是否尚能憶及前生情形,她說尚能憶及,惟不若幼時之明顯耳。當她憶及前生情形,有若銀幕之影片,瞬息即逝,否則,如時間長久則與今世相違,不能生活下去矣。

 

(二)

 

大概在一九五二年七月間,於印度北方省德立洞Dehra Dun地方,有一女孩子名叫摩黎陀蘿Mridula,她在三歲多時,每當她看見對面鄰居一老太太從汽車走下來時,她總是趨前大叫「媽咪!媽咪!」有時候亦說著:「這是我自己的汽車,她是我的媽咪!」可是當時這位老太太也不會理會她,而同時她的今生母親往往以為她跑到街上迷了路,所以,屢次把她拉回來。事情就是這麼的發展下去。有一天晚上,摩黎陀蘿又告訴她今生的母親說:「嗎咪!我有另外一個家,我有六隻象及一輛汽車,我有父親妹妹及很多朋友,你願意帶我到我從前那個母親那邊去嗎?我要回家去!」於是她今生的母親亦覺得奇怪,也想不出一個道理出來,以為這個女孩子大概犯了神經錯亂的病,暗自嘆息而已。

 

摩黎陀蘿一直向她的今生母親提及此事,一年半載不息。等到一九五三年春間,她大概也有四歲多了。有一天在她所居住的街道上,舉行宗教集會,摩黎同她的母親一起前往,但當儀節終了時,她忽然拿了兩個花圈跑到對面坐著的兩個小朋友那邊,將花圈放在他們的頸上。這兩個小孩子的母親覺得非常奇怪,於是問摩黎陀籮:「你真是一個好女孩子,你知道他們麼?」摩黎陀蘿立刻回答道;「我不知道這兩個小孩子,但是我認識你。我奶名母奴Munnu,你是我的姐姐,我們的爸爸同媽咪在那裡?我們所養的六隻象現在怎麼樣了」?她又說了很多有關家中的事情,非外人所知道的。因此這位年青的婦人就將摩黎陀蘿帶到她的今生母親前,問她可否將這小女孩子帶到前生母親家中去,她答應了,於是,她們數人便坐著汽車一直到前生母親的家中去。

 

當汽車一停在一座房子前時,摩黎陀蘿即大聲說道:「這是我自己的房子!」同時看見門邊站著一位老者,她又說:「這是我的爸爸!」她於是一直走到房子裡去,從這個房間,穿到那個房間,并時刻說出如這間房子我從前參加大學畢業考試時住的,我的教科書都放在那邊,或說那個房間的衣櫥內,有我的衣服,又說這張床舖是我生病時躺過的。她所講的都屬正確。

 

摩黎陀蘿Mridula看見她的前世母親時又說:「媽咪!你不認識我嗎?唉!當我離開我的身體時,全身神經緊張,非常疼痛。後來,我好像同小鳥一樣,立即高飛,但我又不知道飛到什麼地方,好像浮於空中。我看見很多金碧輝煌與愉快的事體。住在那邊的人都非常快樂。於是,我記起我離開了你們,心中無限難過,其他的事我也記不起來了。」她的前生父母親是非常疼愛這個女孩子,但聽到她說的一切,亦講不出什麼來,回憶往事,雙淚直流下來。

 

摩黎陀蘿又繼續的說下去:「我就是梅陀Medha,我的奶名母奴Munnu。我從前的朋友怎麼樣了?在D.A.V學院讀過書的蘇格拉耆Shukraji怎麼樣了?房子裡的一切,大概都同從前差不多,為什麼你們要把我的房間搬了呢?這個風扇原來放在會客室裡的,為什麼放到這裡呢?媽咪!你說吧!我離開你們的時候,不是我答應你們要回來的嗎?」她的母親祇是抱著她,號啕大哭。

 

梅陀於一九四五年間,因患舌癌而逝世,當時,她正參加大學畢業考試。她前世原在一個很有錢的商人家裡,到一九四九年七月卅一日則轉生於孟買省奈錫縣Nasik的一個婆羅門家中。出生後不久,她的父親去世,因此,她的母親在德立洞中學找到教師職,乃遷來前址,而發生前事。

 

一九六○年間,麼黎陀蘿Mridula之前世與今世之兩位母親將她一起攜到仙坡Rishikesh謁晤本師聖熙福難陀Sri Swami Sivananda,作者乃知此事之來龍去脈,記之如上。

 

(三)

 

阿拉哈巴大學前副校長楞迦博士Dr. Sri Rajar,其僕人有一子名鳩摩羅kumar於一九五○年間被毒蛇所咬致死,依照印度習俗,蛇咬死者不能火葬,必須土葬,故其屍體乃埋於阿城鄉間。不久這一個小孩子的靈魂又投生到缽羅多伽Prata Pgarh(離阿拉哈巴卅英里)一農家中,出世後父母雙亡,由其伯父養育,家中有兄弟六人,家境困難。在一九五五年間,鳩摩羅轉世後,約有五歲左右,他憶及前世之事,他私下偷愉的跑到阿拉哈巴城(作者此日僑居地)的路德街,街上有一婦人擺攤出售香煙洋火及糖果等物。鳩摩羅即到這個煙攤上,把老婦人抱住,說明他如何被蛇咬死,屍體埋於何處,以及如何轉生到另一家中情形,所言均屬實在。於是這個老婦人將他攜到楞迦博士家去見其夫。他們將此事報告楞迦博士如何處理。楞迦博士當即告訴其僕人,他人之子,你們不能隨便收留,不過既有轉生之事,則不妨將此事經過情形向當地警局報告。於是鳩摩羅之前生父母一一照辦,警局又將他送往縣長公館住了一週,以觀動靜,在一星期中,縣長見到這個並無異樣,故其所言轉生事實,自屬實在。同時,鳩摩羅今生之伯父前來領返,惟其前生父母不允,於是雙方控告到縣府判決。當時辦理此事之法官為阿格華爾Agrawala為作者鄰居,認為其伯父家既有子五人,且家窮困,無法養育大批孩子,故勸其讓此一侄兒回返其前生父母家中,雙方皆許諾,事乃解決。

 

此類輪迴轉生事情在印度發生甚多,不勝枚舉。我人之所以不能知曉前世事情,其故殊多,最重要者:

 

(一)由於隔陰之迷,因我人靈魂轉生今世之時,必須在母胎中為時十月之久,故一切事情遺忘,不能憶及。

 

(二)因我人之智慧有限,不能憶及前生之事,且日常一切行為,皆為知情意在作主,靈魂則隱而不見。

 

(三)此亦是造物主對我人之慈悲,使我人忘記一切,否則,如我知曉我的兒女是我人前世之仇敵,則我人如何與他們生活一起,將其養育成人?

 

(四)若我人時刻憶起前生事情,則在同一時間內,必與我人之現世相衝擊,則我人無法生活下去了!

 

生與死是一物兩面,生是死的開始,死是生的終了,生死循環,永無止境。若欲脫生死,必須做禪定功夫,涅槃寂寂,無生即永生矣。

 

錄自「無盡燈」雙月刊第十四期 

 

錫蘭有一四齡奇童,憶前生事如數家珍(錫蘭)

電訊 

 

據錫蘭廣播電台播稱:在錫蘭戈瑪力Jot-male縣之哈杜那瓦村Hadunawa中有一對名阿浦哈米Appuhamy和定吉力阿媽Dingiriam之夫婦,生有一女名葛那那鐵拉卡Gnanatilaka。此女現年四歲半,在牙牙學語時期,即有若干跡象顯示彼能記憶前生之事跡。及其稍長,所述前生之事竟如歷數家珍。據自稱彼前生為一男孩,名杜令姓鐵烈卡臘尼Turin Tille-Karatne,其父母之姓名為Gallage Po-diappuhamy及Liyanage Alice Nona,家住Talawakell縣之Belliwatte村。杜令有兄二人姊四人,彼為最幼子。一九五四年十一月九日,杜令年十三歲,因病逝於Aranayake醫院,葬於Talawakelle公墓。十四個月後,復轉世為葛那那鐵拉卡。

 

此項消息旋為哥倫坡奇拉垃瑪寺之碧峰達西長老及其他若干極有地位之人士所悉,乃發起組團親自訪問,以明事實真相。經二個月之實地調查後,該團認為所傳一切均屬實在,其事始由錫蘭電台播出。

 

據悉該女童之父,一日自外攜歸英女皇伊麗沙白之肖像一尊。該女一見即謂曾於一九五四年四月英女皇訪錫時,隨彼前生家屬至Talawakelle火車站迎候女皇,見過一面。調查團即根據其言歷訪彼所稱當時在場之人,包括彼之前生父母等。該女童對其前生父母兄姊均能一一指認不誤,並歷舉與兄姊一同上學之學校名稱,及其中一姊對彼愛護最深,常為彼摘梨供食等細膩事跡。此外並指認D-D-Sumathipala氏為其小學七年級之教師,絲毫不爽云。

 

錄自「菩提樹」雜誌第一○九期 

 

美國發生惜屍還魂奇事(美國)

電訊 

 

美國在一九五八年冬,曾發生過一個「借屍還魂」的怪事,人們稱之為「瓦達西加奇事」——因為這件不可思議的事情,發生在伊利諾斯州的瓦達西加地方。即使是當代的心理學權威李卻霍其遜博士,都說這件事情可能表示一個人的個性在死後的復活。

 

羅蘭文納姆是一個正常而健康活潑的女孩子。一九五八年十二月一日的晚上,當她十四歲的時候,在她的雙親瓦達西加的家中,突然陷入神志昏迷的狀態。等她重獲知覺之後,她的性格大變,她不再是羅蘭文納姆了,而有極顯著的證據變成了瑪莉洛甫—鄰居亞瑟洛甫夫婦的女兒。瑪莉早在十二年前死了,羅蘭從未曾見過她。

 

羅蘭文納姆整個的個性,突然改變得文雅、溫順、有禮,正像洛甫夫婦以前的十八歲的女兒一樣。現在,羅蘭文納姆在家中如同一個陌生人,她不認識家中的每一個人。她懇求讓她「回家」—回到洛甫家中去。

 

洛甫先生請了威斯康辛州瓊尼市的精神病專家斯蒂文遜博士,來診察這個怪病,羅蘭對洛甫講話,好像他是她的父親,她講出洛甫家中的瑣事,洛甫受驚了,他真難以置信。

 

「她是我們的瑪莉,」他最後說。「我真不懂—但是,她確是瑪莉,讓她回家吧!」

 

斯蒂文遜和文納姆夫婦,同意洛甫的意見:一個新的環境也許對這個怪誕的女孩子有助。十二月廿四日,她遷居到洛甫家中,她立即認識每個瑪莉在生前所知道的人們,還能喚出瑪莉朋友的名字。瑪莉遺物的一隻盒子中,她還選出一隻天鵝絨的頭飾,描繪瑪莉怎樣在參加一次舞會時佩戴它。

 

幾個月以來,身體是羅蘭而個性是瑪莉的這個怪女孩子,一直是快樂而滿足的。直到第二年的三月七日,她叫喚洛甫夫婦和開始哭喊:「羅蘭回來了!」

 

她向鄰居們和朋友們道別—依然還是瑪莉洛甫的神態—而似乎是很憂鬱的樣子。三月廿一日,她變得一陣子沒有知覺。等到清醒之後,羅蘭又恢復羅蘭的面目了。她重歸她的親生父母家中。在一九五九年十月,她嫁給一個名叫喬治平林的農夫,搬到西部去住了。

 

前面提起的心理學家霍其遜博士,曾經親自詰詢各個主要證人,他發現在整個的事實中,確是沒有詭詐之處。(蘭君譯自「萬人文摘」)

 

前生世界的錄音(美國)

日本綜合、科學會主宰 仁宮武夫著 

吳滿盈譯 

 

一、我們來自何處?

 

幾十萬萬的人,不知來自何處,便又消逝到何處去,到底這些人向何處去?雖未有充分的結論,唯近百年來的心靈實驗,著實對於死後生存的問題研究不少。

 

可是,人到底從何處來?我們到底有沒有前世?對於這個問題,尚沒有人予以科學的實驗。最初的實驗,在於公元一九五二—五三年,當時雖然研究的人很多,卻被外行的美國實業家莫烈‧凡斯丹奪了頭魁。

 

發表實驗的他的著作「尋找勃萊狄‧瑪菲」,連載於擁有數百萬人最多讀者的書報上。被翻譯成廿多個國家的語言。其錄音唱片出售了數萬張,全美的報紙與週刊雜誌,皆爭相報導。而以好多頁的特別附錄報導的報紙亦屬不少。此書因大半敘述催眠術,催眠術逐成為當時全美的風尚。同時,再生論議也如雨後春筍,鼎盛於世了。邇來日本的催眠術風氣,亦受其餘波。現在從頭說起凡斯丹先生吧!

 

二、一個偶然的機會受催眠術驚訝

 

一個雪片繽紛的晚上,騎摩托車的朋友,偶然在他回家的路上停留下來,在那雞尾酒會上表演了催眠術。凡斯丹感到不可思議,內心裏大受衝擊。一向認為催眠術是騙人的凡斯丹,開始大加搜羅催眠術的書籍。他將自己筆記下來的東西,施行於自己的太太,結果太太的右手煞像一根木棒伸直不動。真的有效了,他大感驚異。

 

他早以機械商聞名美國中西部,不久他的催眠術卻聞名於他的家鄉。當時,朋友的侄子—一個高中學生,因患有嚴重的口吃,很有自殺的情勢。他受朋友之託,每一個鐘頭施予四次的催眠術,結果口吃完全好了。接著,偏頭痛、壞習慣及其他種種患者的治癒,連他自己都覺得不可思議。有一次,一位有名的醫生,向凡斯丹求治一個患有嚴重的小兒麻痺症患者。這個外行的催眠術者到後來說:「我進入了那女孩的病室,看到她枯木般的手,內心裏一陣衝擊,想要退出去。我自己問自己說:為何接受了這樣子的治療?兩支手煞像乾涸的木片,十指就像樹枝。醫生說:她的手已經有四個月以上像這樣子了,當然給予任何的治療均屬罔效,已到無藥可施的地步了。」

 

他抖著手施予催眠術,每週一次,而四次就返回常態了。這次,最感到驚奇的是凡斯丹本人。

 

三、年齡退回

 

他更加熱烈於催眠術了。經常公開催眠術大會,實驗「透視」與「年齡退回」。年齡退回是摧眠術分析的時候,經常施予的一種,給予催眠後的人說:「你返回過去,現在是九歲。今天是秋季大會的日子,學校是放假嗎?星期幾?」

 

「星期日呢?」

 

然後調查她卅年前九歲時秋季大會,結果是星期日。如斯、年齡退回絕非幻想,而是返回昔日的記憶。再返回到六歲、三歲、一歲、更返回到誕生前......。

 

凡斯丹以廿八歲的盛年,給予當時美國社交界有名的廿八歲的女人魯斯‧西蒙斯施行年齡退回的催眠術。

 

「睡熟吧,睡熟吧......我們返回昔日,衝破時間與空間返回昔日......妳現在是七歲了。有沒有上學?」

 

「有。」

 

「甚麼學校?」

 

「阿特爾菲學校。」

 

繼續返回到五歲的幼稚園時代。廿八歲的她,卻以幼年的聲音說出了五歲時坐在自己左右的小孩的名字與衣服。

 

繼續返回到三歲,一歲。

 

「妳需要喝水時,怎麼說?」

 

「哇,哇!」

 

四、推回前世

 

再返回到奇妙的世界。他這樣暗示後,將西蒙斯返回到誕生以前的時間。

 

「返回昔日,返回昔日。雖不可思議,雖很驚奇,妳將看到別的情景,別的地方,別的時代裏的自己。妳看到甚麼?」

 

「......嗯......剝了床舖的油漆,剛剛刷得很漂亮的呢!」

 

「妳的名字叫甚麼?」

 

「佛萊狄......佛萊狄‧瑪菲。」(以後知道是勃萊狄)

 

「住甚麼地方?」

 

「......住在克谷......克谷。」

 

如斯,繼續問答,將美國女人魯斯的前世,連根帶葉問出來了。

 

她的前世是生於一七九八年愛爾蘭的克谷,名叫勃萊狄‧瑪菲的女孩子。父親是律師,名叫單肯‧瑪菲,母親是凱撒琳,哥哥是單肯,弟弟在她四歲時就死了。

 

這種實驗,地名以及具體的事實很難問出來,可是前後六次的實驗,她說出了十分具體的話。這些話必需去證實。

 

她生於克谷街的墨多士(一百五十年前的地圖有這個地方),嫁到伯爾浮士德街。丈夫約瑟夫‧馬加西,任教於克因斯大學,丈夫的父親是律師,名叫約翰‧馬加西。

 

她道出了結婚當天花馬車經過的很多地方的地名。另外談到煙草公司,自己上過學的司徒連夫人的白天學校,仙都烈砂教會,昔日吹笛的威廉送葬式,當時的結婚典禮,食料行華與加利岸,女人服裝店凱典斯家,報紙伯爾浮士德報,當時錢幣的種類,舉杯祈禱或吻石的愛爾蘭古老習慣,老歌,昔日的方言等等。

 

五,、愛爾蘭查證

 

問題的癥結,在於她說的人名店名、地名、風俗習慣,方言等等,是否真正存在於一百幾十年前的愛爾蘭。一次也沒有去過愛爾蘭的美國女人說出這些話,誠是決定有否前世的重要關鍵。

 

這是科學史上的重大問題,因此,愛爾蘭便組織了調查委員會,包括圖書館員與律師等。嗣後,芝加哥,德里報社的特派員也到過愛爾蘭作電台的播送調查。這調查牽涉到一世紀以前的事情,因此,遇到重重的困難。可是很巧,經調查後知道兩家食料行,很多的人名、地名、煙草公司、方言、風俗習慣等等,皆相符合。

 

德里報社的特派員,以公平的立場調查後說:「當地的圖書館員等,經過好幾個星期才調查出來的事實,為何美國的魯斯‧西蒙斯能夠知道得那麼清楚?只有拿出「前世的記憶」來說明此事而外,別無可說明。」

 

上面調查的結果,皆由美國與加拿大的卅多種報紙詳細報導出來。

 

摘譯自「菩提樹」雜誌第一○四期 

 

再談前生世界(美國)

松井翠聲著‧吳滿盈譯 

 

對於動物的本能,以及人類超自然的力量,美國有些大學裏專門科系反復做著各種實驗。

 

另外,由於一再研究催眠術,對於精神的分析與疾病的治療著實貢獻不少。其副產物就是『人的生命』、『死後的世界』、『輪迴』等等東方自古研究過來的問題。

 

催眠術的方法裏,有所謂:『年齡退回』,將被施行催眠狀態裏的人,回復到過去早時的記憶。

 

最近,我讀的一篇報告裏,有很清楚地道出前世傷害了對方的人名的例子。卅五歲的伊大利系的美國人,被施行催眠術後,說出了法國語。

 

沒有受過甚麼教育的男人,本不會說或讀法國語,卻說出流暢的法國語來。

 

揆其前後的要點,他在廿一歲時住在得也普,這並不是這卅五歲的男人在十四年前的廿一歲的時候,而是前世裏的廿一歲的時間。話要囉唆一些,未生前與前世的最後一年並不連貫。如以數學而言,便是3210123的情形。這個男人是得也普漁村裏的一名漁夫。

 

這裏就扼要催眠者與被催眠者的會話:

 

「你進過牢獄沒有?」

 

「有。」

 

「幹了甚麼事?」

 

「打架用短刀傷了對方。」

 

「傷了何處?」

 

「咽喉。」

 

「對方死了沒有?」

 

「只是傷了。」

 

「有人主使你沒有?」

 

「路易十三世。」

 

「說出年月時間吧?」

 

「一千六百廿三年八月。」

 

「那麼我要數一數十個,你就四十五歲了。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九十,你幾歲了?」

 

「四十五歲了。」

 

「還幹漁夫嗎?」

 

「已經不幹了,住在一個小屋裏。」

 

(間略)

 

「你年老而死了,你的肉體在甚麼地方?」

 

「在床舖上,小屋裏很多人看著(自己的屍骸)。」

 

「為甚麼死了?」

 

「打架被用短刀刺死的。」

 

「刺死你的人是甚麼名字?」

 

「不知道(在酒家裏被不認識的人殺死)。」

 

「現在算三個,數完後,已幾個月後了,你的肉體在何處?」

 

「小山上的墓場。」

 

「你的墓有什麼標誌嗎?」

 

「有的。」

 

「讀讀看。」

 

「皮爾‧弗勒尼,一千六百四十六年。」

 

「光是這樣子嗎?」

 

「是的。」

 

實驗所花時間為兩點一刻。

 

其他尚有種種實驗報告,唯其目的,不外在於透過催眠術以究明死後的世界。

 

普通的科學,如「一加一等於二」一般,實事求是的反復實驗的累積,致有今日輝煌的果實。然而在精神科學的一面,實驗的主要推動力因極限於人的思攷力,所以常碰到厚厚的牆壁,無法推進。

 

如果精神是物質,問題就簡單多了,科學家應早一點找出對這「物質思念出美麗的世界」的方法。

 

節錄自「菩提樹」雜誌第一○五期 

 

神童的天才是那裡來的?

方平 

 

哲學家約翰米路三歲時,會流利地說、寫和翻譯希臘文。世界上有許多人一出生就是智識和言語的天才。我國也有不少關於神童事實的記載,讀書「一目十行」或「過目不忘」是平常的事。有些在兩三歲時可念全卷的詩經書經。有些寺僧則把這些天才兒童說做有「宿根」,年紀小小就能「參透」佛教哲學。

 

以前的且不去說,去年全世界的電訊在轟傳日本那天才兒童的故事。這就引得許多人懷疑所謂「宿根」之說。因為人在出生以後小小時日內,沒經過智識的訓練就能有大堆學問,縱使絕對聰明,決不如此。「宿根」是什麼呢?乃是他們的智識有過以前的傳襲因素的,但何以大多數人傳襲不到隔世學識及技術?是普通人記憶不起來,但天才兒童就記憶得起來嗎?

 

這個問題如試作解釋,可舉個例子,英國著名作家馬哥利在未讀書未學習寫字之前就精通許多優異的文字與做句,他出生後十八個月做出第一句子:「是不是煙囪的煙來自地獄?」在他短短的十八個月生命中,怎會有地獄的影子呢?

 

兒童對音樂世界中的表現,也是令人難以置信的,出生不久的人無論怎樣總不會理解音樂技術及智識,但他們竟「創造」了出來。

 

莫扎特這成功的音樂家於八歲時就會撰寫他第一支和樂;一個意大利小孩子花路斯奧波哥四歲時會指揮一隊樂隊。七年前,八歲大的意大利女童珍尼拉馬高在倫敦阿爾伯音樂大廳指揮費爾夏蒙尼大樂隊的演奏,不是轟傳一時的事嗎?兒童的音樂天才是從什麼地方走來的啊!

 

再有,你怎樣解釋威廉咸美頓爵士的奇事?他三歲時被帶到希伯利。在十三歲時他能說通十三國語言。其中包括波斯、阿刺伯語。

 

其他還有幾十個可以算出複雜數學問題答案來的天才兒童。這難道他們在人生之前,已熟習了數學的法則與公式?一兒童叫薩拉哥爾本,八歲時受嚴重的考驗,在眾多數學教授前用心算工夫解決問題,而教授們則要用鉛筆及紙花去好幾分鐘工夫才算得上的。你怎樣解釋這種神童的聰明呢?

 

有些人說他們的天才是得自祖宗或父母的遺傳。但是他們生身父母以及其祖系人物沒有一個有過這種智識的特長的,又有何話說?即以倫敦一個女孩來說,她的雙親從未有過對音樂的天份及技術的。但在她未懂講話前,她懂得彈鋼琴了。在她四歲時候,她會撰幾首音樂;甚至懂得寫樂譜哩!

 

天才的舉例,還有一則頗奇怪的事實。李斯和華達客博士在倫敦城市教堂作了一次演講,他說接到一個婦人的信,那婦人有高深學養,在大學讀科學得過學士學位出來,她告訴博士有關她兒子大衛智識早熟超過他年齡所限的事。

 

大衛所富有的智識,不特是此生所有的智識,並連幾次前世的智識也具備了,當他七歲時,他媽媽帶他到意大利去,遇見一個考古學家,這專家領他們去看一個最近發掘出來的古羅馬別業。大衛一見,馬上覺得緊張起來,四處跑動,他停在一個羅馬式浴池之旁邊。浴池乃裝飾以光亮的藍色瓦。上嵌黃道十二宮像。大衛跪下來叫著:「這是我們的浴池和我們的瓦。我會在這裏放下馬加斯魚。」

 

他一提到馬加斯魚就哭起上來說:「帶我離去吧,媽媽,帶我走吧。這是多麼可怕的事。我忍受不住了。」

 

事後,這位女士詳問她孩子的故事,但大衛告訴不出其所以看到浴池而驚泣的緣故。其後,她帶孩子到處遊歷,到處發生異事。在法國的干西,有許多處地穴是法國兵的監獄。大衛忽然指著一個地穴的牆叫道:「就是這裏,這裏曾有個男子被放在厚牆中間夾封起來。現在你們可否把他掘出來,重新埋葬他。」

 

干西監獄當局怎會相信這孩子的話?無奈他苦苦要求,並說出那受難者的名。他母親經歷過幾次怪異,也自認為兒子的話可信,乃保證補償破壞六道牆壁的修葺工作,他們便從這地點起挖,原來是一道已磚封起來的一道門,牆門之後,果真有一具男子的骸骨。

 

翻開紀錄查看,有一名過百年前收押的人犯真正是大衛所道出的姓名。至於這個人何似葬身於牆中,無法查考了。

 

還有一次,大衛和他的小弟弟到倫敦博物館去。在埃及的木乃伊部分,他忽然暈蹶。送回家裏後救醒,索取鉛筆繪畫三個埃及古代的鳥形文字。他對母親說:「這就是我的名。」

 

博士報告此異蹟後說:「所謂前生再世之說現在仍在懷疑。大衛之事實只能引起疑點,而不能真正解決問題。吾人並不期望此神奇怪異之說能打破科學限度,但科學亦正日臻於尋求萬事變象的理由。異蹟之出現,是提供資料給予我們致力的目標。」

 

錄自『星島周報』第一二九期 

 

二次大戰一陣亡英兵,在新德里轉世為印人(印度)

電訊 

 

【新德里十四日泛亞社電】印度烏達布拉狄思省心理學研究所所長慕納‧布拉沙德博士昨日稱,第二次大戰期間陣亡之一名英兵,經已發現在新德里「轉世」為印度人。此人刻已成年,其「投胎」之地方為一個信奉印度教之家庭。誕生時,身上有槍傷疤痕,亦即為其陣亡時所受之槍傷部位。自出世迄今,始終不能吸收印度之生活方式,現仍喜著軍服,並一直以刀叉為進食工具,未經入教亦能講一口流利英語,並自述前生如何參加戰爭,如何陣亡。

 

按:布拉沙德博士現兼任一個「轉世研究小組」之組員,該組組長為美國佛吉尼亞大學神經學系與心理治療學系主任史蒂文森博士,此小組刻正訪問印度若干地區,研究人類死後是否有可能「轉世」之問題。據謂,在印度已發現兩宗「轉世」事件,上述之英兵即為其中之一,另一宗為一個女孩,誕生後到達能夠言語之年紀,其語言與父母所諳者完全不同,而為印度另一地區之方言。(轉載五三‧九‧十五‧香港工商日報)

 

錄自「獅乎吼」月刊第三卷第九期 

 

輪迴再生是真實的

陳明德譯 

 

譯者謹按:輪迴再生的學說為佛教的中心理論,不信輪迴,則不信佛教;信佛教,則欲求佛法以解脫輪迴也。而其他的宗教僅有轉生天堂地獄之說,尚不知有輪迴也。印度婆羅門教略有輪迴之說,理不究竟也,更談不上有解脫之方法。惟佛教「輪迴六道」之說,理圓事真,可說是百分之百的科學。朋友們,我們終日營營擾擾,勞碌一生,也應當稍為定神想一想—生從何處來?死到那裏去?人類同是圓顱方趾,同是飲食男女,為什麼到頭來有的位躋聖賢?有的禽獸不如?

 

【合眾國際社新德里特訊】美國心理治療學家史諦敏遜博士(Dr. IanSteven-son)稱,印度宗教所說的再生理論,確實是言之有物。

 

史博士為維吉利亞大學神經系及心理學系主任,此次來印作為期三週的研究旅行,渠將親自實地訪問幾位現在尚能憶述其前世生活的人。

 

根據初步的估計,目前世界上已知道的最少有八十起這類的事件,兒童在十五歲以下者,尚能憶述其前世生活歷歷如繪!

 

在印度馬索拉的地方,一個三歲女孩仍能記起其前生父母的名字,以至其兄弟姐妹的名字,她能操英語,印度文則能讀能寫。

 

史諦敏遜博士稱,他在過去十年一直研究這類再生的事件,其結果顯示,確有證據可以說明再生的道理是真實的。

 

渠稱,死後再生的公案,全世界各地都有發現,惟西方人從未企圖對這種事件深入研究,並自以為再生之學說是「愚妄」的。

 

史博士謂印度人則相信此種學說,對此曾作廣泛之研究,嗣後並以事實加以證明。

 

印度人相信人身最高的一種生命形體,與「神」最為相似。彼等亦相信一個人身是經過昆虫禽獸以至各種生物八百四十萬次的生死才得到的,而出生為那一種生物是依他前生所造的善惡業界所決定的。

 

史博士謂渠此回之來印度,是受到蘇罕拉爾紀念學院主任巴那茲教授的鼓勵,他答應為他找出幾宗這類再生的事件,供其親身研究。

 

科學時代的輪迴錄(中國篇)

 

田三牛記得前生事

王成聖 

 

一年之前,亦即去年(一九六七年)九月,筆者於台北近郊某訓練機場,聽到這一則「田三牛再世為人」的真人實事。當時言之鑿鑿者為台灣省社會處副處長牟乃紘先生,聽得毛骨悚然的諸君子時下均仍在台,「田三牛再世為人」事跡旋由前經濟部次長王撫洲先生證實,而親見其人的現任退役官兵輔導委員會副祕書長韋德懋(勉齋)先生,尤曾向筆者覆述一遍,歷歷如繪,絲毫不爽,具見其真實性百分之百,不容置疑,因敢濡筆記下,以充「中外」篇幅。

 

幽冥之神與孟婆湯

 

民國三十一年韋勉齋先生任陝西永壽縣長時的一位部下,國民兵團事務員張生有,陝西邠縣人,邠縣與永壽相鄰,兩縣距離僅祇五十華里,因此,張生有等於是當地土著。

 

張生有這個人很老實,平時沈默寡言,不苟言笑,他資質不高,學識能力平平,但是他身上卻有一樁令人難似置信的靈異——他記得他前生的事,巨細靡遺,而且不差毫釐。

 

我國民間歷來相傳,有幽冥之神名「孟婆」者,她能釀造一種似酒非酒的湯,使鬼魂喝了頓時將前生的事全部遺忘。「孟婆湯」一說或謂出自佛典,其實此說在佛典中全無根據。不過,心地觀經中載「有情輪迴生六道,猶如車輪無始終」之句,因果輪迴,是佛家的基本理論。所謂輪迴六道:天道、修羅道、人道為三善道;畜生道、餓鬼道、地獄道為三惡道。而芸芸眾生,莫不以其在世時的思想言行,善惡表現,決定其來世應該歸屬於輪迴六道中的那一道。

 

佛家並不認為人死後再度投生,絕對無法記起前生的事情,他們說人之不能記憶前生,係為凡人被已造已生的業障所迷,因而使前生所獲的智慧,一時為之蒙塞。中國佛教會理事長,十普寺住持白聖法師便曾說過:

 

「前生有修的人,究能一經點醒,即告領悟,否則就不得不從頭學起,人類智愚之別,正基於此。」

 

張生有的靈異所以特別稀奇,特別與眾不同,正因為他的前生未必如何「有修」,而且二十六年前韋勉齋先生的這位部下,的的確確稱不上有什麼了不起的智慧,除了他能記得前生種種,他是一個很平凡的人。

 

他的家境不錯,可以供給他讀書,但是張生有小學畢業,即未能升學,他去投軍,再投考中央軍校,畢業於軍校幹訓班,在永壽縣他當一名起碼的非正式軍官——國民兵團辦事員。三十二年秋天,韋勉齋先生調任邠縣縣長,張生有向韋先生表示他願回故鄉為桑梓服務,韋先生便把他帶到邠縣,雖說破格優容,卻也不能不「量才錄用」,祇派他當一名鄉隊附。

 

張生有記得前生事,在邠縣、永壽一帶,不但父老相傳,而且盡人皆知。因為他的前生便是邠縣縣城西南三十里許的某村人氏,姓田,叫田三牛,世代業農,家道小康,妻子兒女俱在。邠縣鄉間居民多半都住窯洞,窯洞有兩種:一種是就著山坡挖掘,越掘越深,越挖越寬,於是分為客廳、臥室、倉貯、乃至廚廁齊全;一種則先在平地掘一個大坑,作為院落,然後在院落的四面牆上,再往裏挖成一個個的房間。

 

凡是窯洞,必定冬暖夏涼,安全而有保障,尤其祇要有人手、有時間、有力氣,隨時可以大加擴充,尚且永遠不需修葺翻建。所以窯洞小的三室五室,大的十進八進,甚至有聚族而居,一洞能容數百人者,可謂為相當理想的國民住宅。

 

當地鄉民多住窯洞,是因為邠、耀、涇一帶,地處高原,土質堅硬如石,掘地十餘丈,亦不見水,一洞之鑿,往往累世不壞。外人不識究竟,笑他們穴居野處,回到了茹毛飲血的原始時代,殊不知道此是當地地理環境的特殊,造物者予他們特別優待,在地價飛漲,建材如金的此時此地,被高價房租累得喘不過氣的小市民,那才真叫艷羨「窯洞」而不可得。

 

一怒離家投入窄門

 

田三牛一家和樂融融,就住在窯洞之中,在他三十多歲的時候,邠縣久雨成災,他的窯洞大門下面,積了不少濕土。田三牛一俟天晴,便去將濕土刨開,清掃出路。詎料雨久土鬆,驟如山崩,以噸計的濕土將他全身活埋,他當時便一命嗚呼,慘遭壓斃。可是,他自己卻覺得既不曾進鬼門關,也沒有上酆都路,更不要說是見到孟婆,硬要給他喝那一碗似酒非酒的孟婆湯。他還在以為自己已經奮力從大堆泥土中爬出,居然又回到了坦蕩乾坤,光明世界,他驚喜交集,一口氣奔回自家的窯洞,看見了他的妻子,開口便說:

 

「今天好險,我差一點兒就壓死在山下泥中,好不容易給我掙扎了出來!」

 

卻是奇怪,田三牛的妻子,竟然對他視而不見,置若罔聞,正眼兒也不瞧他一瞥,臉上不曾有任何的反應與表情。他妻子對他「陰陽怪氣」,不理不睬,使田三牛十分惱怒,然而一轉臉,又見到他的兒子,於是他又去向兒子欣欣然報「佳音」:

 

「你聽見沒有?剛才大堆的泥土坍下來,就像山崩!我居然能拿開那麼些泥,逃出了一條性命j」

 

然而,他的兒子明明跟他面對面的站著,竟也是頭也不抬,不屑一顧,他高聲報喜,兒子像是一個字也沒聽見。這一下,田三牛是可忍孰不可忍,心想自己大難「不死」,「揀回命來」,連老婆兒子都漠然淡然,根本不把他當一回事兒,可見妻兒子女,對自己是何等的絕情絕義。心中無名火起,怒不可抑,恨恨的一頓足,轉身便走,田三牛不要這個家了!

 

田三牛憤而出走,信步所之,來到邠城,然後一時興起,又赴東郊,離城八里之處,一個叫做「鳴玉池」的名勝。這「鳴玉池」的泉水出自山腰石龕下面,崖津滴溜,其聲琤琮,泉水涼意襲人,淒寒不可久處,由於它水聲琤琮,所以取名為「鳴玉池」。田三牛有意到鳴玉池一遊,可是眼看將到,偏又多出一道小門,使他無法通過。當時他便使勁的往門外擠,也不知道擠了多久,猛然擠身而出,頓覺頭目昏眩,茫然莫知所以。俄而張眼一望,怪了,他發覺自己正在裂嘴哇哇的哭。

 

甫出娘胎便開口說話

 

忽然又聽見人語喧嘩,步聲雜沓,這才看清楚自己原來到了一間臥室,竟是躺在坑上。坑外有幾個女人,神色倉皇,動作緊張,一個個的東翻西找,一疊聲的大呼小叫:

 

「剪刀啦?剪刀啦?再找不到剪刀那可不得了啦!」

 

偏是田三牛一眼看到,就在牆上掛著有一把剪刀,當下他便伸手一指,高聲的說:

 

「剪刀不在牆上掛著嗎?」

 

說時,看見了自己伸出去的那隻手,於是,緊接著便又是一聲驚呼:

 

「哎呀,我的手怎地變得這麼小啊?」

 

他說頭一句話,滿屋子人齊齊的一呆,瞠目結舌,舌撟不下,彷彿驟然之間撞上了妖魔鬼怪,當他第二句話繁接著來,屋裏的人便嚇得雞飛狗跳,東奔西跑,尤且有人駭極叫道:

 

「這娃兒是個怪物呀!得趕快把他丟在糞坑裏淹死!」

 

一唱三和,屋裏的女人紛紛表示贊成,大禍臨頭,直把田三牛嚇得魂飛天外。這時候他已發現自己變成了一個剛出娘胎的小嬰孩,他下不了坑,又跑不開,急切間又不知應該如何辯解?正在心跳突突,手足無措,幸好,躺在床上的產婦開了腔,她向眾人竭力抗爭,不管是誰怎麼說,她誓死不肯處死她的親生骨肉。

 

那些驚惶忙亂的女人,拗不過拼命保護兒子的母親,祇好由其中一人,鼓起勇氣前來給他剪斷臍帶。臍帶剪斷了,又為驅魔逐邪,她順手抹了一把產婦的穢血,塗了田三牛一嘴一臉。

 

緘口七載人稱啞巴

 

從此以後,田三牛曉得一開口便有生命危險,他裝啞巴,其實本是一個正常的嬰兒,不管怎樣,他絕口不說一句話。

 

在母親的懷抱中過了幾個月,有那麼一天,家中人出外農忙,把他用一床棉被包好,讓他坐在坑上。那張坑劈面對著窯洞口,門外地面晒的有麥粒雜糧,於是便有一群家中豢養的雞子,爭來啄食,田三牛一眼瞥見,情不自禁,連連的揮舞小手,跟大人般的吆喝趕雞。沒想到偏巧家中有人回來,瞧見田三牛一副大人模樣。仍然認定了他是個怪,「家門不幸,出此妖擘」,他駭怕來日會有大禍臨頭,一把抱起了田三牛,飛快的往窯洞外走,他要將他丟進糞坑裏頭。

 

天幸他母親想想不放心,趕回來探視,這才救下田三牛的一條「小命」,可是田三牛自此再也不敢開口了,他一肚皮的淒苦,唯有不時付之一哭。

 

長到六七歲,田三牛的名字改成張生有,他成了張家的小孩,卻是具張生有的軀殼,仍還保有「田三牛」的心智。六七年裏他始終駭怕,於是一語不發,大家反而叫他「小啞巴」。

 

一日,他祖父牽著他的手,把張生有帶到荒郊野外,乘四下無人,很懇切的問他:

 

「你一生下來便會講話,怎麼這會兒六七歲了反倒變成啞巴?我真弄不明白這是什麼道理,如果你真啞,那是我們張家祖上缺德,生了你這個殘疾!倘若你是能講話而不敢開口,怕人家把你當做怪物來殺害,那麼你只管放心,咱們家人口單薄,將來還得靠你撐門立戶,再怎麼說我們也不會加害親生的骨肉,你就別再隱瞞了,不妨趁此機會,把這裏頭的緣故說個明白。」

 

張生有察言觀色,曉得他爺爺說的那是肺腑之言,當下推拒不得,也無法繼續隱瞞,於是便將他死而復甦,一怒離家,遊鳴玉池而擠進了窄門,方開口就被人詈為怪物,險險乎葬身糞坑,因而纔咬緊牙關,裝聾作啞的前因後果,向他祖父聲淚俱下的說了個清清楚楚。

 

他祖父當時便毅然決然的說:

 

「那這樣好了,從今兒起,你該怎麼的就怎麼的,別駭怕,一切有我。」

 

便這樣,張生有解脫了桎梏枷鎖,他言行舉止,自由自在,他從此不跟小孩子玩在一塊,反喜歡跟三四十歲的中年人談笑自若,相習如常,除了體力,無論從任何方面看來,這個六、七歲的張生有,簡直就是一個三十多歲的中年人。

 

可是,正也因為如此,張生有轉世投胎不曾喝過孟婆湯,他呱呱墜地便懂得人事,會講言語,而且他前世便是本縣某村田三牛的這件稀奇古怪,駭人聽聞的事兒,漸漸的越傳越廣,越傳越遠,終至鬧得揚揚沸沸,使邠州一縣,上自官府,下至婦孺,於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那時候田三牛家六、七年前便掘出了田三牛的屍體,備棺殮埋,歸葬祖塋,田三牛的老婆子女一概遵禮成服,盡哀守制。六、七年後他大兒子都二十多歲了,聽到說田三牛投生某村張家,生而能言,又知前生事,田家的人當然不信,一致認為這是荒誕不經的傳說,根本不擬加以過問。

 

田契不獲一索便得

 

可是,為時未幾,田家因為地界不清,跟鄰居發生了土地糾紛,雙方相持不下,終至告入官裏。這時候田家的人由於地契向由田三牛自行保管,而田三牛「死時」並無隻字遺言,因此地契遍尋不獲,拿不出地契,不但這場官司必輸無疑,尤其敗訟之餘,益將後患無窮,說不定連全部家產都無法保住。於是田家上下憂心忡忡,岌岌不可終日,他們邀集了諸親好友前來籌商應付之計。當時,便有田三牛的一位妹夫,靈機一動,跟田三牛的大兒子,建議的說:

 

「全邠縣的人都在講,鳴玉池張家那個生下來會說話的男孩是你父親投生。這件事是真是假,誰也弄不明白。可是,如今你們家的田契找不到,眼看著要喫大虧。依我之見,何不利用這個機會,張家那小孩不是說他能知前生事嗎?就把他找來試試看,如果他真是你父親投生的,而且能記前生的事,那麼,他就應該曉得地契何在?假使問他地契藏在那兒他說不上來,謠言定會不攻自破,所以我說,試他一試,其實是一舉兩得。」

 

田三牛的兒子,許久以來都在為他父親轉世投胎這一碼子事困擾萬分,他聽姑丈這麼一說,覺得試他一試倒也不錯。最低限度是有利而無害,於是,他答應了,隨即請他姑丈到張家去走一遭。

 

那日,田三牛的妹夫方到鳴玉池張家,正好遇見七、八歲的張生有獨自站在窯洞門口。他一見這位前世的妹夫,親情洋溢,笑逐顏開,老遠老遠的便直向他妹夫招手,歡聲的叫:

 

「你不是我妹夫嗎?怎麼得閑上這兒來了?」

 

來人大喫一驚,卻是不由不信,他搶前幾步,執住他大舅的小手,然後一五一十,將他的來意,和田家的困厄,告訴給張生有聽。

 

張生有不假思索,隨口便說:

 

「你問咱們家的地契呀?有有有!早先我藏在窯洞某個角落的一道石頭縫裏。祇不過,如今隔了七、八年啦,就不曉得還在不在?」

 

他妹夫疑惑不定的再問一句:

 

「你是說,連你自己也沒有把握?」

 

「你試試看嘛,」張生有笑了笑說:「回去找一下,你不就曉得我有沒有把握了嗎?」

 

妹夫將信將疑的回到田家,按照田三牛——亦即張生有的指點,那份關係全家財產的田契,果然一索便得。田契到手時,連他自己和田家上下,一致目瞪口呆,毛骨悚然,回想從上噸泥土裏面挖掘出來,歸了葬的那具屍首,他們幾疑置身夢中。

 

於是,田家上下,齊來鳴玉池張家窯洞,妻啼兒哭,羅拜於前,那時節張生有纔八歲,可是他三十多歲的老婆視他為夫,二十多歲的兒子尊他如父,說什麼也要把他接回田家厥盡妻職,恪遵父道。八歲的張生有居然請淮祖父、父親和母親,到田家去住了些時,可是中年婦人伴宿髫齡童子,二十多歲的壯男喊八歲的娃子叫爸爸,天長日久,大家都不很習慣,都不耐煩,兼以張家家境遠比田家為優,張生有要讀書,張家替他繳了學費,上課在即,於是張生有不再為田三牛,他還是回到了鳴玉池。

 

自此,張生有亦即田三牛,他時而張家住住,田家歇歇,兩頭來往,都受歡迎,彷彿他天生下來,便該在兩家為主,庸人也有庸福。

 

錄自「中文文摘」第五期 

 

人頭的秘密(英國)

廷玉譯 

 

當我還是一個小學生的時候,使我感到苦惱和恐怖的就是時常做奇怪的夢。我對於這個夢非常清楚,而且隔了一定的時間後,必定重做一次的。我在夢中是一個探險家,單獨地在那潮濕的熱帶森林區徘徊和徬徨。當時我不但生病和迷路,並且沒有半點食物和水來充飢止渴。我強自支持著,從陰翳的樹林中走過,到達一小塊開朗的平地。

 

突然間,我沒有聽到半點警告的訊號,便被一隊半裸著身體的野蠻人圍著了,他們各舉著刀鎗劍戟,向我百般恐嚇,我用他們的語言,向他們哀求。我告訴他們我患病和迷路,求他們施捨一點食物和水給我。然而他們聽了不但無動於中,態度反而變得更蠻橫。

 

之後,其中有一個野蠻人朝我的背後走過來,他的刀在我的脖子上一抹,我覺得頸部一陣疼痛,便痛醒了。

 

這個怪夢大概每隔一個星期做一次,總共做了六次。夢境給我的印象太深刻和太可怕了,我忍不住向我的父母說知。

 

後來我離開了學校,在一家船公司的一艘輪船上當一名侍應生。跟著輪船跑遍每個重要的港口,過了幾年海上的生活。

 

到了一九二八年的一月,我轉換環境,在皇家海空包運輪船公司屬下的貨輪薩斯號當侍應生。

 

薩斯號雖然是貨船,但每次開行時,都載三四個搭客的。它是定期由英國開往南美的貨船之一,而我從前也未到過南美的。

 

當我到達南美登岸時,我有一種奇怪的感覺,就是覺得我在很久之前,曾到過這兒似的。甚至每條街道,對我之非常熟識。我能預先說出它們的名字,然後查對,果然半點沒有錯。我又能說出這個地方居民的風俗習慣,這是非一個初到該境的旅客所能知的。同時,我還能夠流利地講那兒的語言,絕無困難。

 

一九二九年五月,那個侍應生管理人,對我說我們的船要在德國的漢堡載一個作家兼探險家上船,要我伺候這位旅客。

 

我在吊橋傍邊迎接這位客人,把他提在手的皮篋接過來。我帶他到他的艙房,一面走一面打量他。他是一個大個子的男人,皮膚給巴西灼熱的太陽曬得變成棕黑色。我覺得當我帶著他沿著甲板走到他的艙房時,他老是用奇異的眼光瞧著我。

 

我們到達了艙房後我告訴他在旅途中,由我負責照顧他,他張大眼睛,窘迫地看著我。

 

十分鐘後,我和他泡了一壺茶送到他的房裏。他望著我說:「朋友,你的神經正常嗎?」

 

我覺得他問得出奇,但卻不好意思向他發作,只好對他說我的神經向來很健全,一點毛病也沒有。他點頭不斷說:「好極了,好極了,我希望它們如你所說一般,因為現在我要給你看一些東西,這東西就會試驗出你的神經是否健康的。」

 

他跑到一個先頭由我替他提著的大皮篋,把它打開,從裏面拿出一件用一塊彩色布包裹著的東西。

 

突然間,他像變戲法的魔術師一般,把彩色布拿開,露出裏面的物件來了。

 

我呆呆地瞪著這圓溜溜光滑滑的東西,它比一個金山橙大一點,拿在那個旅客的手裏。

 

「這是一顆頭顱,」他向我解釋,「是亞馬孫的獵人頭民族,把他們所仇視的人殺死,然後割下頭顱,用藥製成,經久不壞,結果縮小得比原來的體積小一半。我是從一個人頭經紀買下這一顆的。你看出它有何可異之處嗎?」

 

我像一塊石頭一般呆站著,這個人頭的眉目嘴鼻,清晰可辨,分明長得和我一模一樣。我注意到人頭右耳的耳垂,有一細小的尖端突出來。

 

我舉手摸著右耳垂,觸著那細小的尖端,這是我出世時帶來的標誌。我知道我眼前所見到的就是我自己的臉。

 

我現在所要知道的一件事,就是那個失去了腦袋的男子,到底是誰,這個謎恐怕一生一世都猜不出來,難道我是他死後再投胎的化身?

 

錄自一九六九年五月廿一日 

馬來西亞星洲日報星雲副刊 

 

地獄報應故事(中國)

朱鏡宙 

 

這裡我且舉一個民國初年,諦閑老法師去北京講經,道經煙台時,同他的皈依弟子煙台道尹伍雍所說的地獄故事,詳見倓虛老法師影塵回憶錄第八章八二頁至八七頁。回憶錄說:

 

「諦老也知道伍的夫人是程某的女兒,程某在過去做過大官;此時他已死去。他夫人很信佛,還辦了不少的慈善事。在談話之間,諦老忽然想起一段奇聞:

 

『你知道吧!』諦老對伍道尹這樣問。『近來上海出一段奇聞,差不多人人都知道!』

 

『我還沒聽說呢,什麼奇怪事?』

 

諦老又沈思了半晌,像說閒話似的,把這一段新聞,從頭至尾的說出來。事情是這樣的:

 

『有一位程某,是一個官宦人家,家裡很富足。程某在上海故去了。他還有一個太太,念夫心切,自從夫君死了以後,整天哭的要死要活,想要與夫君再見一面。那時候,在上海有一個法國人,會『鬼學』,能夠把新死去的鬼魂招來,與家人重行見面談話,一次要一千塊錢。程太太因為家道很富足,化一兩千塊錢,也算不了什麼!只要把夫君招來見見面,這就心滿意足了。於是請法國人到了家裡,晚間,在大客廳裡擺好壇,把電燈一熄,法國人就在裏面掐訣念咒,約有一點鐘工夫,電燈完全又開了,但卻沒見到鬼來。洋人說:

 

『咳!這個人很難找!在陰間找了半天,也沒找到。後來見他在地獄裡,無論怎麼叫他?也叫不出來。』

 

程太太自從夫君死了以後,心裏疼的吃不下飯,巴不得趕緊把他招來見見面,談談話;誰想出乎意科之外,自己的夫君不但沒來,而且洋人還說他下地獄,程太太聽到這話,不由得怒從心出,火了!

 

『你這個洋鬼子玩藝兒,真會騙人!』程太太惱憤憤的話:『我丈夫一輩子樂善好施,蓋廟修橋,不升天,也就夠冤枉了!為什麼反而下地獄呢?你這不是故意污辱我們嗎?』

 

就這樣把那個洋人申斥一頓。那位洋人,因為當時不能給他拿出證據來,所以也沒法子辯駁,白受了一頓氣。

 

程太太氣不過,仍然直叨咕,洋人也實在忍不住了。

 

『好啦,妳如不信的話,如果妳另有新死的人,我可以給妳找來作個證明。』

 

『別人我不要,只要我丈夫!』她仍是氣的要死的樣子說。

 

程太太有一位大兒子,剛在窯子裏死了不幾天,說這話時,從傍有人想起程太太的大兒媳婦,說:

 

『大少爺不是剛死了不久嗎?既然他現在能招魂,可以借這機會,叫少奶奶花幾個錢,把大少爺的魂靈招來;一方面可以說說話,一方面還可以證明這件事。』

 

有人把這話告訴大少奶奶,大少奶奶恐怕程太太不樂意,打算自己花錢;所以先給程太太商量一下。程太太說:

 

『你們的事情我不問!』

 

洋人也在傍邊插嘴說:

 

『要願意再作的話,我可以減價算五百元。』

 

大少奶奶很年輕,男人又剛死過,心裏正在很哀痛的時候,也很想把他招來見見面,說說話,安慰一下自己的心。就是花上五六百塊錢,也算不了一回事。

 

於是就把死者的生辰八字,以及死的日期開好,一切都準備好了以後,洋人重行登壇去作法。

 

這一次不像上次一樣,登壇不一會工夫,鬼就來了。來的時候,先在棹子底下哭了一頓,以後又說話。他的女人問道:

 

『你是某人嗎?』

 

『是!一點不錯。』

 

『你在陰間怎麼樣?』

 

『因為我剛死過不久,還在疏散鬼之列,未受拘禁。過幾天,恐怕一點名,就要受拘禁了。唉!我在世間的時候,整天花街柳巷,吃喝嫖賭,不做正經事,造下這種孽,覺得很對不起妳。現在我已經走到了這步田地,也沒辦法,除非你們能做功德,念經超度我。在我那件衣服裏,還有一張支票,你可以到銀行取出來。家裏的事,妳多費心,要好好照管孩子!』

 

有人到那件衣服裏找一找,果然在口袋裏有一張支票。這時候,在傍邊看的人,又把他的小孫子抱來,故意讓他問:

 

『你是我父親吧?』

 

『是,乖孩子!你好好聽你媽媽的話!』

 

這時,鬼也哭,家裏的人也哭,弄得客廳裏一片哭聲。尤其是他的女人,幾乎哭得不成聲。後來她在極端悲慟之中,忽然又想起,剛才要請她老太爺的事。又問:

 

『最初請咱父親,為何不來?』

 

『聽說他已經到地獄去了。』說這話時,鬼的哭聲更大,程太太在傍邊聽著,也沉不住氣,忽然插嘴說:

 

『你父親一輩子行好作善,重修某隱寺,創修某佛寺,捨茶捨藥,廣作布施,印送經典,他有什麼孽,還得下地獄?』她一邊說,還一邊著急的了不得!

 

『我問過他』,鬼對程太太說:『聽說:因為我父親原先困窮的時候,在北京做官。有一年,正值山西年歲不好,鬧饑饉;皇上派他到山西辦賑濟,國家發了六十萬兩銀子的賑濟款,我父親違法貪污,完全入私囊了;因此餓死了成千成萬的人。後來朝廷又派專使去調查,我父親行了幾萬兩銀子的賄賂,把這件事情就掩飾過去了。因此罪孽太大,所以到陰間沒有幾天,就轉到地獄裏去了。』

 

『你父親一輩子做的善事也不少哇!就是有罪的話,將功折罪,也不致於下地獄吧!』

 

『那——他的功固然有,究竟抵不過他的罪。有功德,將來可以上天去享福,那又是一回事。而現在所欠的這些成千萬的人命債,還得先要來補償!』

 

程太太聽到這話,更加火了!

 

『既然作善事沒好處,我們還行善作功德幹什麼?趕快!派人到某佛寺去,把寺拆掉。把那一些僧人完全趕跑!』

 

這一幕中法合演的鬼劇,到這裏算完了。末了,弄得佛寺,卻內外都不安起來。

 

諦老講到這裏,遂問伍道尹:

 

『這件事在上海鬧了很多日子,差不多人人都知道。你和程某是至親,究竟他在過去有沒有這回事?』

 

伍道尹沉思了半天,吞吞吐吐地,怪有些不好意思的說:

 

『他當時在北京做官的時候,正在窮的難過,這事情不能說一定,大半或者也許有,我不敢說。』

 

話講到這裏,也就無人再往下說了。」

 

這是活生生的最近數十年間一件地獄報應故事,讀了以後,真夠令人警惕!

 

錄自「論地藏經是佛對在家弟子的遺教」 

 

章太炎夢做閻羅王

朱鏡宙 

 

我在這裡,舉個威神與業力,能到地獄的有力故事:

 

民國四年,袁世凱想做皇帝,深怕章太炎先生反對,先期誘至北京,幽於龍泉寺;先生憂憤之餘,夢做閻羅王。當時有報宗仰和尚書云:

 

「仰上人侍者:快接復曹,神氣為開,所問幻夢事狀,今試筆述,願上人評之。去歲十二月初,夜夢有人持刺,請喫午餐,閱其主名,則王鏊也。(王,震澤人,明武宗時賢相。)走及門外,已有馬車;至其宅中,主人以大餐相餉;旁有陪客,印度人、歐洲人、漢人皆與。各出名刺,漢人有夏侯玄、梅堯臣。余問王公:『讀史知先生各德,而素無杯酒之歡,今茲召飲,情有所感。』王曰:『與君共理簿書事耳!梅君則總檢察,吾輩皆裁判官,以九人分主五洲刑事;而我與君,則主亞東事件者也。』余問王曰:『生死為壽量所限,輪迴則業力所牽;大自在天尚不能為其主宰,而況吾儕?』梅氏答曰:『生死輪轉,本無主者,此地唯受控訴,得有傳訊逮捕事耳。傳訊者不皆死,逮捕則死矣。既判決處分後,至彼期滿釋放後,又趣生諸道,則示非此所主也。』余念此論,頗合佛法,與世俗傳言燄摩主輪迴生死者不同。因復問言:『鐵床銅柱,慘酷至極,誰制此法者?』皆答曰:『此處本無制法之人;吾輩受任,亦是閻浮提人公舉,無有任命之者。法律,則參用漢、唐、明、清及遠西日本諸法,本無鐵床銅柱事也。受罪重者,禁綑一劫;短則有百年。而笞杖之與死刑,皆所不用。吾輩尚疑獄卒私刑,以鐵床銅柱,困苦獄囚,因曾遣人微往視之,皆云無有。而據受罪期滿者言,則云確受此痛。』余曰:『獄卒私刑,非覘察所能得,吾此來當與諸公力除此敝何如?』王答曰:『固吾心也。』遂返。明日復夢到署視事。自後夕夕夢之,所判亦無重大案件,唯械鬥謀殺,詐欺取財為多。如此幻夢不已,而日曜(星期日)之夜,則無此夢。余甚厭之。去歲夢此二十餘日;一日,自書請假信條焚之,夜亦無夢。一夕,盡換獄卒,往詢囚徒,云:『仍有鐵床銅柱諸苦。』因問此具何在?囚徒皆指目所在,余則不見,歸而大悟。佛典本說此為化現,初無有人逼迫之者,實罪人業力所現耳。余之夢此,是亦業感也。今春以人參能安五臟,買得服之,並於晚飯後宴坐觀心一小時頃,思欲去此幻夢,終不可得。來示謂不作聖解,此義鄙人本自了然。但比量上知其幻妄,而現量上不能除此翳垢,自思此由瞋心所現故耳。吾輩處世,本多見不平事狀。三歲以來,身遭患苦;而京師故人,除學生七、八人外,其餘皆俛仰炎涼,無有足音過我者。更值去歲國體變更問題,心之瞋恚,益復熾然,以此業感,而得燄摩地位,固其所宜。息嗔唯有慈觀,恐一行三昧,亦用不著。慈觀見涅槃經,雖說其義,而無其法;亦如竟無從下手耳。想上人必有以教我也。(所瞋之事,有何體性?能瞋之心,作何形象?未嘗不隨念觀察,而終不能破壞。)......章炳麟和南三月三十日」

 

章先生書中所言:可得三點啟示:

 

一、章先生奔走革命,九死一生,鼎鑊在前,奮不顧身。其磅礡無前之氣概,足以薄日月而撼山河,即經中所謂威神是。故能獨到獄所。

 

二、先生不見炮烙等刑,而罪犯能見,以先生無此業,故亦不招此感,而地獄惟業所顯,亦可得一確證。

 

三、「來示(指宗仰上人來信)謂不作聖解,此義鄙人本自了然。但比量上知其幻妄,而現量上不能除此翳垢,自思此由瞋心所現故耳。」此即經中所謂「業力不可思議」,亦即「習氣難除」之證。經言:「阿羅漢習氣未淨,惟佛方能除盡。」故成佛須三大阿僧祇劫也。

 

錄自『論地藏經是佛對在家弟子的遺教』 

 

死水死火證明入冥管輪回(香港)

聶雲臺 

 

李柏農居士說:有麥君,當香港華民政務司英文書記并教授英文,性情清正,絲毫不苟,政務司英國人,常對人說,中國人能像麥君,國事那裡會弄到這樣!麥君每月中,要整睡七晝夜,說是當陰間放關的職務,掌管輪回,人多不信。問他七天所放的靈魂有多少?說有幾十萬。問他一同作事的人有多少?說很多,問他天地中有這樣多的人投生麼?說投生不都在人道裏,香港廣東人,喜喫乳鴿,一天殺無數,這無數的乳鴿在幾十日中生生死死常受輪回,也在我們手裏經過。又說同事二人,有大禍,一不孝,一枉法,將死在水火裏,叮囑不要到省城去。二人不信,特到省城去,那時正當省城大水,西關同時大火,一人死在水裏,一人死在火裏。麥君說地府最重佛法。

 

錄自「因果輪回實錄」(香港佛經流通處出版) 

 

翟光遠與翟錢氏......牛

劉天錫記 

 

貴州銅仁縣,有翟光遠者,無賴子也。私於其姪媳錢氏,被光遠之嫂常氏窺見。二人懼,市藥毒斃之。常氏子及女,微覺其事,欲與究。光遠誓於神,謂苟有此事,當遭雷殛。此二十年四月二十二日事也。至五月一日午,天突昏黑大雨,雷電繞其室。旋晴明,人入視之,二人均遭擊。錢氏已斃,光遠尚能言,謂前事實不應為,今故受殛,並謂與其姪媳俱託生於近鄰石姓家為牛,言已亦斃。探諸石家,果產一黃犢,牡也。其臀際另有一首,稍小,眉目口鼻,俱隱約有痕,不過下垂耳。人有扶其首揚之者,其兩乳及陰戶皆具,蓋牝也。又有兩足較小,而蹄尤異,亦下垂。人有呼其姓名及敘述往事者,輒俯首,淚涔涔下。石氏擬售於人,以資勸化。但得之者視為奇貨,於是遊行各地。本年五月初,至合江,住城外沙灣。以布幃圍之,觀者須納雙百銅元一枚,數日猶擁擠不通。縣長劉裕長,飭牽入署拍照。惜未扶其首,使下體畢現也。民國二十五年仲夏。四川合江縣佛學社社長劉天錫誌。

 

錄自「輪迴」(大法輪書局出版) 

 

三世豬身

既明 

 

今余試舉一親眼目睹之受報故事,以為因果輪迴之佐證。——余於一九三七年,旅居四川西昌瀘山光福寺時,一日,清晨下山入城辦事,山下有湖名笻海,為入城便利,故須乘船渡湖。同船者共十餘人,中有三四幼童,平均十一二歲,內有一牧童右手常插入腰內,以衣襟蓋覆之,不令人見,余初亦未介意,船行十餘分鐘,一頑童忽將該牧童右手用力突然一拉,即時該童之胳膊伸出,現出一隻帶毛之豬爪來。余乍見之時,不禁甚為震驚,此實為余平生初見之怪相。同船老者,見余驚異即告余言:此童能憶三世轉生之事,知三世皆轉為豬身,每次被屠夫宰殺之時,皆能記憶不忘,每思及當年被屠夫刀插喉頸之時,即仍感覺心為刀絞,或想起殺後,被掛街頭出售之時,每割一刀,即覺疼徹肺腑,直至售盡無餘,魂識始能脫離,方再轉生,他記得前兩生,皆是如此,但最後這一生,當他的豬身被殺後,在市出售之時,延長甚久未能售盡,俟至最後僅餘一蹄,仍難售盡,在他感覺痛苦實在無法忍受之時,猛然用力一掙,魂靈突然脫離豬蹄。今生雖宿業還清,獲得人身,但因當時那隻豬蹄尚屬未了之緣,以致累及今生,餘殃未盡,仍留一爪以示人寰。因此子對三途惡報記憶猶新,每思及遭受慘刑之時,不由痛徹肝腸,宛如活現,故其手常期遮蓋,不令顯現,使之忘記,俾免為人注視,以致引起心中沈痛之舊創。如是可知因果業報絲毫不爽,這是我親眼所見的一個輪迴之報。

 

節錄自「中國佛教」月刊第七卷 

第十一期「因果輪迴之理」 

 

人畜輪迴之鐵證

狄子平 

 

江北某甲,性凶厲,民國十二年時,忽大病,適來一雲水僧語之曰:「爾因作惡多,死必墜豕身,宜速懺悔。」某甲時病已垂危,聞之悚然,乃以左手向僧作禮,如僧家之半合掌式。僧曰:「只此一手,誠心禮佛,此手可免現豕形。惜哉,僅此一手也。雖然,因此亦可免除一刀之苦矣。」旋卒,時近鄰即生一小豕,前面之左腳仍為人形。行時此腳不著地,時時對人作合掌之狀。其家人贖得之,送至上海大場寶華寺放生園內,計今已十年矣。余往該寺見之,詢知其顛末,由鏡華照相館攝得其影,因為題記。

 

諸惡莫作    眾善奉行    持齋念佛    戒殺放生

三界無安    猶如火宅    欲求出路    急奉佛法

 

錄自「護生畫選」(香港永久放生會出版) 

 

豬蹄手

莫正熹 

 

民國六十二年七月二十一日出版,第五八三號覺世旬刊登載著筆名叫做若愚的人寫過一篇「憶豬蹄手翁伯撝居士」的文章,原文轉載如次:

 

翁居士逝世約十五年了,以前我在台北市的時候,凡各寺廟有法會,只要是例假日,我都要隨喜參加,十次中到有七次看見翁居士的道影,由於他那清脆的梵音,曾引發筆者學習梵唄的興趣,也因此促成了我「一趕三」(一天中去三個寺廟)的傻勁,只要逢到例假,我都邀同二三蓮友,早出晚歸,趕往各寺廟遊覽,隨喜參加念佛、拜懺、聽經、坐香,盡情地往教海裡進軍,以調劑上下班刻板式的生活情緒,好像不這樣「一趕三」,不能發洩求知慾滿足唱誦癮似的,這股探密求新的傻勁,瘋狂達七八年之久,直把門路摸得有點眉目,荷包裡空空的時候,方始煞車停住,由多而少地慢慢冷卻下來,那時候的我和現在一樣,身心坦蕩,毫無牽掛,隨時隨地皆以赤子心,天真的態度,虔誠地參觀學習,其目的在求煩惱的解脫。

 

記得有一次聽南亭上人講經,講到六道輪迴時,舉出某居士由人投胎為豬,由豬轉胎為人,且有豬蹄為記的事例作證,上人對諸聽眾賣關子說:「這位居士曾皈依於我,是他親口對我說的,為了怕他難為情起見,不便告訴你們此人是誰,但我保證有這回事就是,你們如果有緣的話,總有一天會碰到他的。」於是大家心裡都起了一個問號,這個奇案的主角,究竟是誰呢?為了這,也是我一趕三的另一原因,筆者足足悶了二年,才掀開這個悶葫蘆的秘密。

 

六十歲左右的翁居士,浙江人,他的左手經常用布包紮著,吃飯時把碗放在桌上,低著頭用右手扒著吃,我以為他的手生了甚麼瘡,而不方便,起初並未細心介意,有一次在十普寺參加拜大悲懺,筆者與翁居士同桌並座吃飯,為了敬老特別替他添飯,他不肯,推扯之間,無意中扯落他包紮左手的布袋,不料看見他的左手變成豬蹄,使我嚇了一跳,幾乎驚叫起來,他一面很熟練地包套恢復原狀,一面連忙示意我不要作聲,我會意祇好悶著不響,等到把飯吃完,筆者請他到偏僻處,誠懇地向他問其所以,翁居士才坦白說道:「我怕人多難為情,所以示意請你不要作聲,現在我不妨老實告訴你,我的左手,並不是人手,而是一隻豬蹄,請你不要見笑。」「那裡那裡,不過你的豬蹄手怎樣來的呢?是不是開刀開成這個樣子?能告訴我嗎?」筆者緊追著問他,他苦笑著說:「好吧!醜媳婦終於見婆婆了,既承關懷,就說明算了!」他嘆了一聲氣接著又道:「實不相瞞,我這隻手關係一件因果輪迴故事,讓你知道也是好的」。筆者一聽是因果輪迴故事,興趣特別增高,趕緊拉著他的左手,請他拆開來,再讓我看一個夠,原來真是一隻完整的豬前左蹄,蹄趾邊還有稀疏的幾根豬毛,二寸後才是真正的人臂,於是好奇地哀求他,請其速道詳細始末,翁居士慈悲點頭答道:「因為我前生是條豬,本來死後還要投胎為豬的,幸好最後一念警覺過來,懸崖勒馬,勉強回復人身,但左手還是做了一個『豬蹄』的記號,說來慚愧得很,我祇記得做豬的前身,是個窮困潦倒牢騷滿腹的老學究,無家室之累,當我年老病得快要死的時候,忽然輕飄飄的離開了病塌,經過一個不知名的村莊,身體突然感覺冷得要命,顫抖不已,忽然看見一戶人家,門是開著的,走進去一看,裡面空無一人,廳堂壁上掛著幾件黑泥大衣,我那時冷得實在支持不住,頃刻起了盜心,趁無人之際,隨手取了一件,披穿禦寒,頓覺溫暖,舒服萬分,就身不由己地靠牆坐下,暫避外面的寒冷,竟沉沉地睡著了,不知睡了多久,醒來時竟躺在豬欄裡,一條大母豬正生產完畢,躺在我的身旁,與我並排睡著的還有七八條小豬,再看看自己,也變成了小豬,才知道我已投胎轉世了,心裡非常恐怖懊悔,自己責備自己,為甚麼要偷取人家的黑大衣穿?致得豬身果報,於是決心絕食,不吃豬奶,其他的食物也點滴不吃,寧肯餓死,恥為豬身,七天之後,果然如願以償,又恢復輕飄飄之身體,離開豬欄,飄忽地飄到另外一個村莊,這時又冷得要命,寒風逼迫我走入一戶人家,想暫避一刻,那戶人家又是空無一人,屋內也掛了幾件大衣,正想伸手去取一件來穿,當左手剛剛摸到大衣的邊緣,忽然記起上次偷衣誤落豬胎的教訓,心生警惕,趕快把左手縮回來,決心讓其凍死,也不願再淪為盜,因而即被嚴寒凍昏過去,又不知過了多少時間,醒來時,我已躺在人家產房中,且又變為小小的嬰兒身了,想說話又說不出來,可是不幸得很,我的左手卻留下一隻二寸長的『豬蹄』記號—遺憾終身,可惜以前冤枉過了幾十年,都是為窮苦生活而奔忙,對此終身警告的痛苦,幾乎忘得乾乾淨淨,到台灣後,於偶然機會中,聽到無上微妙的佛法,引發了我的善根,始拜南亭上人為皈依師父,蒙他老人家慈悲開示,方知人身為貴,佛法難聞,要我善體人身難得之經驗教訓,努力修行念佛,求生淨土,以免再受輪迴之苦。現在回想過去,當時假若我不縮回手的話,那一定又要轉胎為豬了,想來真正可怕,這一件慚愧無顏的秘密,除我師父外,祇有你知道,以後還要請你顧全我的面子,多多包含。」筆者聽後,毛骨悚然,自然連連點頭答應,這個新鮮的輪迴故事,出之於翁居士之口,等於菩薩現身說法,令人頓生警惕,增高道心,非常感激,由於這,才證實那次南亭上人所說由豬轉生為人,有豬蹄為記的輪迴主角,就是眼前的翁居士,真是幸會得很。

 

筆者發現翁居士的秘密那年(民四五年),他已吃齋念佛多年了,他是一個可憐的孤單老人,自退休後獨自為炊,生活頗為潦倒,因為左手不靈活,故洗衣洗碗也受到不方便的影響,每次吃完飯以後的碗筷,及換下來的內衣內褲,總是放置幾天不洗,幸有善心的蓮友,每隔一週或十天,前往義務幫洗一次,所以他雖僅一人吃飯,而其克難廚房中的碗筷,卻比十家之口的還多,不幸他於二年後,因病逝於市立醫院,算至今年,約死去十五年了,筆者做早晚課唱誦讚偈時,曾多次想起了他,久有意將豬蹄手的秘密公諸於世,總因事務繁忙,無暇提筆,現得退伍稍暇,而且已在新店妙法寺出了家,認為這個秘密,尚有報導的價值,特不管文字淺陋,追記於上,藉資宣揚。不過筆者甚為懊悔,太過疏忽,不該拘泥於友信而保密太久,假若當時不顧翁居士的顏面,向其要求「攝影留證」,藉以宣揚輪迴事例多好,必更有助於普遍的信仰,而翁居士亦可藉此現身說法的功德,也可減少他的罪業,增高往生品位,壞就壞在當時都沒有想到這一點,太可惜了。

 

錄自「驚奇集」 

 

朱秀華借屍還魂記

李瑞烈 

 

「今日佛教」雜誌記者李玉小姐麥寮專訪。

 

這是一個千真萬確的事實,我所以要告訴您這個借屍還魂的故事,並不是讓您覺得奇異,而是證明在這世界上確實有六道輪迴,因果報應這件事,而且這件事就發生在今日的臺灣。

 

麥寮鄉下奇事發生

 

記得是今年的二月間(民國五十年),星雲法師應邀到虎尾講經,那時候同來的還有煮雲法師,因為白天沒事,我們幾位居士就陪著兩位法師到虎尾附近的鄉下去玩玩。

 

也是在星雲法師講經的同時,智道尼師有事在麥寮,我因沒有去過麥寮,所以就動了到麥寮去玩玩的念頭。麥寮是個靠海的地方,交通並不太方便,而且也沒有什麼好玩的地方,我們在紫雲寺拜訪過智道尼師以後就想趕回虎尾,可是紫雲寺的住持堅持留我們吃午飯,而且班車已過,我們就又留下來在大殿上聊天,現在,我們所講的奇事也就是在聊天的時候由一位許庇右先生透露出來的。

 

海豐島上初遇亡魂

 

這一個故事,就是「借屍還魂」的故事,本來這一件事情已經發生了很久,可是因為這個故事的主人一直都不願意渲染這件事,所以知道這個事實的人只限於麥寮附近的居民,至於外地的人,雖然偶或聽到過傳說,但都把它認為是神奇鬼怪的故事,或者竟認為是不可能的事,所以一直都沒有人去注意它。

 

在我起初聽到這件事的時候,因為敘說的人說話沒有條理,聽起來有些亂糟糟,我們只知道有一位吳先生在海豐島工作,遇到一位金門小姐的魂靈,現在這位朱秀華小姐借屍還魂了,其餘的,這位先生雖說了許多,但我都沒有聽明白,可是,僅聽到「借屍還魂」這回事就已引起了我們的興趣,所以我們就打消了吃過午飯馬上回虎尾的主意,決定去訪問故事中的主角。

 

阿罔身體秀華佔有

 

中山路是麥寮鄉較為整齊的一條街道,這一位被目為神奇的人物就住在這一條街上,門牌九十五號,是一家建材行,故事的主角就是這一家得昌建材的主人吳秋得先生的太太吳林罔腰女士,我們一行人到達這一家建材行時,吳太太下田去了,主人吳秋得先生正在忙著辦公,當他知道我們的來意時,先是一臉的難色,後來又經過我們再三的詢問,他才帶著無可奈何的神情告訴我們事情的一些經過:

 

「那是民國四十八年的事了,因為我經營建材生意,所以參加了臺西鄉海豐島工事的建築工作,在那段時間我很少回家,偶而一回家,我太太就生病,可是當我再去海豐島的時候,他的病就好些,後來,我回家次數越多,她的病就越重,等到海豐島的工事全部完工,我就回到家來,我太太的病就厲害到不可收拾了,他的病不是什麼致命的病,而是精神不正常,鬧到最厲害的時候,我們本來要把她送到精神病院去,可是她不願意,而且我們幾個人合力抓她都沒辦法,而且她還大聲嚷著:『不要抓我到神經病院去,我沒有神經病,我是金門人,我叫朱秀華,我是借屍還魂的......』我的太太本來叫林罔腰,她竟說她是什麼朱秀華,而且說話的口音已完全改變了,我簡直不相信我太太的身體已被另一個靈魂所佔據。」

 

吳先生好像已沈緬在回憶之中,他的眼光凝神的望著辦公桌旁那張夫婦合攝的照片,深深的嘆息了一聲,然後他接著說:「我實在想都沒想到世界上竟會有這種事發生,更沒有想到這件事會發生在我們家裡。」稍微停頓了一下,他又說「在我築工事那段時間裡,我每次從海豐島騎腳踏車回家,總感到肩膀上有點重重的,但我想那是因為路太顛的關係,所以一直沒有留意,事後,我才知道,每次我回家時,那位金門姑娘總是坐在車子後面載貨的架子上,跟著我回家。」說到這裡,吳先生不願再說下去了,就藉著給客人倒茶結束了他的談話。

 

那位帶我們來的許先生,在我們談話的時候,就跑出去找吳先生的太太去了,他還告訴我們,有許多人要來看她,她都不肯見人,這一次是否願意見人,他還不敢保證,不過,他答應我們盡力找她。當吳先生倒茶的時候,他的外甥就陪著我們談話,當然,我們的話題都集中在「借屍還魂」上,這位年紀已有二十開外的先生說:

 

「舅媽生病的時候,我一直陪著舅舅守住她,舅媽有時候是哭,有時侯口裡念念有詞,但我們都不知道舅媽說些什麼,有好多次她從床上坐起來,我和舅舅想把她壓倒在床上,可是她的力氣真大,不僅我們沒辦法把她推下去,她反而把我們推開了,我想一個女人的氣力哪會那麼大,那准是她那一班『朋友』在幫著她...」說到這裡他做了一個神秘的表情,我知道他所指的朋友是那些孤魂。他又繼續他的敘述:「當我們知道了舅媽的魂兒已換了一個人的時候,我們也莫可奈何了,只好讓她好好的養病,起初她好像對什麼都不慣,比如:舅舅叫她阿罔時,她會說:『我叫秀華,我不叫阿罔。』她的姐姐和媽媽來看她時,她會楞楞的說:『我不認識你們,你們是誰呀!』當然,我們的鄰居,她也全不認識了。」說到這裡他向房門瞟了一眼,他深怕他的舅舅會在此時出現,也好像怕他舅舅聽到了他的話,他壓低了聲音接著講下去:

 

「舅舅是個對家庭很負責任的人,雖然他和以前的舅媽(指吳林罔腰女士)意氣不太相投,但他從來不在外面亂找女朋友,可是那一次在海豐島建築工事的時候就有好多工人看見有個女孩子老跟在舅舅身旁,因此那些人就常說:『想不到吳先生這位老實人也這麼不老實!』有時候,年紀長些的老工人,就在休息的時候和舅舅聊天,老把話扯到女孩子身上去,又說舅舅艷福不淺,舅舅對這些人的話簡直是莫明其妙,他一直否認他曾帶女孩子到工地裡來過,可是儘管舅舅否認,那些工人們還是談個不休,舅舅認為他們是無聊了,故意拿他開玩笑,所以也就不理大家的話,沒想到那時我們這位舅媽(指朱秀華)真是早就天天跟著他了。」燃了一支煙,他又接著說:

 

「說起來也是不可思議,海豐島的工事已經有好多人去做過,可是以前每一個包工都虧了本,或者是有工人在工地摔傷,可是舅舅承做這個工事時不但賺了錢,而且工人們也都很平安,這也許是那些海豐島的孤魂在默默的保佑著吧?」

 

吳先生這時已端出了幾杯茶,我們一面喝茶,一面聽著講下去:

 

「也許你們不會相信,可是那是我親自見到的事,講起來我還有些心悸,當這位舅媽(指朱秀華)剛剛病好些的時候,她常說有朋友來找她,要我們準備凳子和香煙招待客人,每次我們照她所說的準備了,但我們看不見有什麼人來,只是聽見舅媽在和客人講話,而且有說有笑,更奇怪的是那些竹凳子真是像有人坐下去一樣,會吱吱作響,還有,我們點燃了香煙,放在煙灰缸上,香煙竟會沒有入抽它而自己燃到一點都不剩,舅媽在說送客的話時,那些板凳又是吱吱作響,想來準是那些孤魂怕舅媽寂寞了,所以老是來陪陪舅媽,可是過些時候,他們也就不來了。」

 

「自從舅媽好了以後,她真是什麼都會幫著做,和以前的舅媽完全是變成兩個人了,以前,舅媽只是會燒燒飯,其餘的什麼事都不會做,可是自從病後,她和以往完全不同了,現在她只是會下田,會做粗重的工作,至於煮飯,她卻說是不會做,這就很怪了,不僅如此,連平常的嗜好,走路的動作也都不一樣了,當然囉,最大的改變是她講話的口音,她現在講的話完全是金門腔。」

 

說到這裡,這位先生喝了一口茶,看了看正在全神貫注聽著他講話的我們,又指了指供桌上正當中所供的觀音菩薩畫像和地藏菩薩的塑像,繼續告訴我們:

 

「舅舅本來是祇供祖宗,這些都是舅媽(指朱秀華)來了後才新供的,告訴您們吧,以前舅媽是魚肉都吃的,可是自從換了一個人以後,不但是不去吃它,連碰都不願去碰它一下,這兩年多來,她都是和家人分開吃哩!」

 

說到這裡,那位帶我們來的許先生正好從外面進來,我們盼望著故事中的主角會跟著他進來,可是他搖了搖頭,告訴我們:「唉!她不肯進來,她哭了!」

 

我們都沈默了下來,大家都有些失望,最後,還是智道法師想出了辦法,由她,寶鳳小姐和我跟著許先生到外面去勸她回來。因為我們的來訪,又深深傷了這位女士的心,當我們看到她時,她正無力的靠在鄰居門口的一根柱子上,雙目微閉,兩行淚水正淘淘流下來,我想,她一定坐在這裡哭了很久了,我們安慰了她許久才把她勸回家。

 

可是這一次因為我們來訪,又使她想起了金門的家,她止不住心裡的悲傷,雖然想好好的跟我們談話,可是她講不到兩句話就又泣不成聲。

 

那天她只斷斷續續的告訴了我們:她的名字叫朱秀華,是住在金門的新街,父親叫朱清海,母親叫蔡葉,當她十八歲那年,因為金門有砲戰,所以她就跟著別人坐漁船逃難,後來,因為船在海上漂流過久,大家都沒有糧食,所以都餓死了,最後她也暈了過去,不知經過多久,漁船漂到本省臺西鄉的海島,她曾被救活過,可是後來,那漁夫又把那艘船帶到海裡讓它漂流...。

 

說到這裡,她又掩面跑進屋裡去了,雖然,我們想多知道一點,可是看到她這樣悲傷,我們再也不好追問下去了。因為時間也已經不早,而我們還須趕回虎尾,所以就站起來向主人告別,臨走,我曾答應下次如果我有機會來麥寮,我要為她送來一串念珠。

 

謀財害命報應不爽

 

那位陪著我們來的許先生仍然陪著我們出來,在我們去車站的途中,他告訴我們說:「朱秀華本來是可以活命的,當她被漁夫救起的時候,她曾說過:『祇求您救我一條活命,不管做您的太太,媳婦,或者是婢女都可以,而且船上的金子都可以送給您...。』可是,那個漁夫太沒良心了,竟然搶了金子,把人又推下了海,可是他究竟不能安安穩穩的享用這些不義之財,聽說沒多久,這一家人一個個的接著死去,現在只剩下一個神經病的孩子,瘋得很厲害,唉!佛教說的因果報應實在一點也沒錯。」說到這裡,他向我們掃視了一下,又接著說:「說起來也真怪,當朱秀華剛好後,有人把這消息傳到臺西鄉,臺西的人知道了這回事,感到很驚奇,有人曾知道多年前瘋子的家人害過一個女孩的事,這次特別把瘋子帶了來看朱女士,想不到地才到門口,朱女士就不許他進來,而且哭著說:『你們家裡的人還害我不夠嗎?你還要來逗我傷心!』以前,阿罔都沒有到過臺西,而這瘋子來的時候也沒有預先講,而朱秀華就能知道,這不是很怪嗎?」

 

為送念珠再訪麥寮

 

今年七月間,熊炬明居士來虎尾教蓮友們唱佛讚,在一次閒談中煮雲法師又提到「借屍還魂」的事,熊居士也感到很有興趣,再加上我曾答應送給朱女士一串念珠,所以我決定趁此機會送念珠去,也可以順便陪熊居士到麥寮玩玩。

 

熊居士曾經在金門居住過一段時間,所以對金門的一切都非常熟悉,一路上,熊居士曾經告訴我有關金門的許多事情,譬如:金門的建築物,農作物以及風俗民情等等,這都是我和朱秀華見面時談話的資料。

 

那天天氣很壞,車行中一路都是下著濛濛的細雨,我很擔心雨會下得很大,沒想到車到麥寮時,雨竟停了,我不禁在心中默念了一聲「阿彌陀佛!」。

 

金門往事仍能記憶

 

因為下雨,朱秀華沒有下田,當我知道她在家裡時,心中像放下了一塊大石。

 

也許因為我帶了幾個人一起來,朱秀華猶豫了許久才出來,不過,這一次她顯得平靜多了,見到我們時她笑著點了頭,但她的笑總是顯得有些勉強。

 

我先把帶來的念珠送了給她,然後,我們不著邊際的閒聊了一下,有了上次的經驗,我不願意直接了當的提出我的問題,所以我一直是繞著圈子講話,我們先談到信佛的事。

 

朱秀華說:「我自小就信佛,而且一直是茹素的,現在不管工作多忙,我早晚都要拜佛,我知道,佛說的話一點都不錯,一個人要做好事,絕不要做壞事,做壞事絕對不會得到好報!」遠在上次來時,我早就聽到朱秀華的鄰居說她每天拜佛拜得很勤,我想這是她今天能夠重來人間的原因吧!我趁機問她:「您說您小時候就信佛,金門有沒有佛堂?」

 

她思索了一下說:「我不知道,不過我們家裡供觀音佛祖,我只是在家裡拜拜,我們一家人都是拜佛的!」

 

我說:「您現在還會記得金門的事嗎?」。

 

她嘆息了一聲說:「唉!記是記得,可是事情已經過去了,還談它做什麼呢?」

 

「如果現在有人要幫您找您的父母,您願意嗎?」我問她。

 

當然,我是高興的,可是誰願意幫我找,就是找到了,恐怕他們也不會認得我了。」她苦笑著繼續說:「我現在的身體並不是我離開金門時的身體了。」說到這裡,我看見她緊眠著嘴,眼圈有些紅了,可是她盡力的克制著不讓眼淚在客人面前掉下來。

 

我指了一下坐在旁邊的熊居士說:「這位先生在金門住了很久,而且他也是信佛的,他知道金門的許多事,而且他現在還有許多朋友在金門,如果您願意,他可以幫您打聽。

 

她的眼圈又紅了,有許久都低著頭,為了打破沈寂,我笑著告訴她:

 

「如果找到了您的父母,你就可以回金門去和他們見見面了,如果回去,您還會認識嗎?」

 

「當然認得!如果可以去,我倒想讓您陪著我去金門一次,您敢去嗎?」她彷彿回到了金門,眼睛亮了起來,說完這句話,她直盯著我,等著我回答。

 

「當然,如果能去,我是想到金門去走走的,能陪著您去,這就更好了。」說到這裡,我就要求她告訴我們她離開金門的經過。

 

縷縷敘述蒙塵經過

 

「事情發生的那一年是民國幾年我不知道,那一年我是十八歲,因為那時有人謠言駐在金門的軍隊要撤退,所以有許多老百姓都乘著漁船逃難,我也帶了東西跟著別人上船一起逃難。」我問她:「你的父母親沒有一起來嗎?」

 

她搖了頭說:「喔!沒有,那時大家都很慌亂,我們家是做生意的,我們沒有漁船,我走時是附搭別人的漁船走的,那時我就和爸爸他們分開了,況且我也不會料到我們一分開就再也不能見面了。」她有些黯然,但仍然繼續著她的敘述:「我們逃難那天,共匪的砲轟得很厲害,我被爆風所傷,可是仍然勉強上船,船到大海中我們也不知該向何處,大家平時都是在近海捉魚,所以出了海就迷失方向,後來,我們任海水漂流,在海中有許多人都受不了飢餓死了,我在海中也很痛苦,我也不知道經過多少日子,船就漂流在海島邊,別的船隻也漂了來,有許多有氣力的人都棄船游上了岸,我還是昏昏沉沉的在近海漂浮。後來有漁船來了,有人發現了我,就把船靠近了,他們把我弄醒了,我才知道這裡是臺灣的臺西鄉,他們問明了我在海上漂流的原因,我老老實實的告訴他們,後來......」說到這裡她的眼眶上出現了兩顆晶瑩的淚珠,但她很迅速的把它擦去了。

 

我再次打斷她的話問她說:「聽說他們奪了妳的錢,又把你推到遠海去了,所以後來他們全家都死光了現在只剩下一個患神經病的孩子,是不是您......。」

 

沒等我說完她就搶著說:「唉!你也聽到這話了,其實這是誤會,船上那些黃金並不全是我的,而是許多逃難的人帶出來的,他們奪了黃金,全家死了是事實,我雖然覺得他們沒有良心,但我是信佛的人,我不願結仇,那是與我同船的人抱不平的!」

 

我又問她,「那麼,你還沒有來到吳先生家裡以前一直是住在那裡的?」

 

提到這問題,她有些不好意思,但是她終於說:「我一直是在臺西鄉的海豐島,那裡都是綠色的樹木和綠色的海,很美!」

 

「你喜歡那地方嗎?」

 

「嗯!我在那裡住了不少年。」

 

我想,那裡的不只是她一個孤魂,一定還有許多鬼魂在那裡,我想問她,可是我想她一定是不願意提到那些事,所以我另外又換了一個話題,我說:「麥寮有沒有金門好?」

 

「麥寮?這兒怎能和金門相比,金門的房子都是用紅磚建造的樓房,街道也相當整齊,我們住的那條街都是生意人住的,熱鬧極了,麥寮的房子和那兒一比,實在顯得太亂了。」熊居士同意了她的話。

 

根據熊居士的揣測,朱秀華是民國四十三年逃難的,因為在那次曾有許多人看到軍隊在運火藥箱到海濱,所以他們就糊裡糊塗的在共匪的砲轟中冒險逃出金門。我向朱秀華描敘著熊居士告訴我的情景,她說:「我就是在那種情形下逃出來的。」

 

接著,我又問了許多金門的風俗民情,想不到她講出來的竟然和熊居士所說的完全相同。

 

在第一次我到麥寮時就聽說過,吳秋得先生和以前的太太林罔腰感情並不太好,可是自從換了朱秀華女士後,他們的感情非常不錯。而且她對林罔腰所生的孩子也像母親照顧親生的兒子一樣的照顧著他,不但如此,吳家自從朱秀華來了之後一直是在賺錢,如果她認為不可做的生意一做準會虧本,這是屢試不爽的!

 

除此,她還會下田耕作,甚至於晚上看田水都是她一個人去,有時候建材行裡搬水泥包或是整理許多粗重的建築材料這些吃力的工作她是照樣的去做,只是她不願意下廚房去料理炊事,這是她不願意去摸葷腥東西的緣故。

 

我又問她:「你在麥寮已住了近兩年了,現在慣了吧?」

 

她的臉上呈現了一片莫可奈何的神色,深深嘆息了一聲:「唉!您想,我現在借到的這個房屋(指身體)是個舊房子,我住起來實在很不自然,況且,為了借人家的身還要替人挑起料理家庭的擔子,我真有點懊悔我不該來!」她的聲音是夠淒楚的。「我已告訴過你,我是信佛的,在我沒到吳家之前,我還是姑娘,我很厭倦現在的生活(我知道她的意思是她現在的名義是人家的太太)!我曾經要求吳先生讓我住到佛堂去,可是他不肯,我心裡實在難過,可是他們一家人都對我不錯,所以我只好代人擔起家庭的擔子,不過,如果他以後要是肯答應的話,我還是住到佛堂裡去比較清靜些。」

 

我說:「聽說你對你的兒子和婆婆都很好,大家都在誇讚你呢!」

 

「那裡,那是他們對我好,就是說勝彥,雖然他不是我所生的孩子,可是他很懂事,他對我很好,我怎能對他壞呢?有時候,他父親常常喜歡說他,我總會告訴他:『孩子還小,有事也不必大聲呵責他,應該好好的解釋給他知道,我想他一定會接受的。』當然,我也會勸勝彥聽父親的話,我既然住在人家家裡,我就希望這家庭能很相樂。」說到他兒子的事,她臉紅了,當然,如果依著她現在的年齡來計算,她還是十分年輕的,驟然間有一個與她年歲彷彿的年青人叫她媽媽,她一定會感到不慣的!

 

珍重道別攝影留念

 

不知不覺間,我們已聊了一個多鐘頭,我想,我們也該走了,所以我站了起來,拉著她的手安慰她說:「既然大家對你都很好,你也應該放下心來,佛教說一切都是因緣所成,也許你是和吳家有緣,所以才會從老遠的金門來這裡和他們住在一起。」她點了頭,我又說:「反正你每天都很誠心的在念佛,無論在什麼地方都是一樣的,並不一定要住到佛堂裡去,佛菩薩還是一樣的會保佑你,況且,佛教徒的精神還是要有利他然後再求自利,你幫忙了他們一家人,使他們都能過得很好,這也是很有功德的呀!」她還是默然,我又告訴她:「如果你想去佛堂,以後我有空的話,我可以來帶你到虎尾去玩玩的,我希望你從此安下心來,不要常常覺得難過!她感激的握著我的手,一直向我道謝。

 

臨走,我請她和我合拍一幀照片留念,她好像有些為難,後來還是吳勝彥先生把她勸動了,她才點首同意。

 

脫胎換骨似假真實

 

我們告辭時,吳勝彥先生特別把我們送出來,在路上我曾問他,關於他母親的事,他說:「我媽媽從小就生長在麥寮,從來也沒去過臺西或金門,當她病後,已完全換了一個人,我實在有些不相信,可是身體仍然是媽媽的,她卻堅說她不是阿罔,親戚朋友們來探望她,她都不認識,連外婆和姨媽她都不承認她們,這事大家都感到很吃驚,我的心裡也有一股說不出的感覺,我真不知我該怎麼叫她!」說到這裡,他停了下來,我問他說:「那麼現在呢?」他苦笑了一下說:「當然我還是叫她媽媽。」

 

「你相信『借屍還魂』這件事嗎?」「以前我是全不相信,媽媽從來沒有去過海豐島,可是現在她能說出海豐島的情景,而且就在那年(民國四十八年)我曾經參加了在菲律賓舉行的童軍露營,在我們隊上,有個金門人,他講話是另一種腔調,我回來後,媽正生病,後來她病好了,講話的口音和那金門人一樣,而且她還能說出許多有關金門的事,所以,我相信她是金門人也是事實!」

 

我所以願意告訴各位這個故事,並不是希望各位抱著好奇心去看她,而是以這個故事來說明佛教所說的六道輪迴,因果報應這些道理確確實實是存在的!末了,在這裡,讓我們共同為她祝福!

 

錄自「今日佛教」 

 

一件奇異的兇殺案

煮雲法師 

 

這次筆者在基隆月眉山傳戒,有一天楊秀鶴居士,忽然對我說:「法師,你的『普陀山傳奇異聞錄』人人看到,人人讚歎,寫得太好了,不知感化了多少人信仰了佛教。我現在有件現實故事,這也是觀音大士救苦脫險的,你有空,我把那位老太太叫來,教她親自講給你聽,使你的生花妙筆,把這篇故事寫出來,在佛教雜誌上發表,弘揚大士的恩德,同時可以使人們知道因果的可畏。」

 

我為了她一片真誠與驚異樣子感到有趣,想必一定有很好的材料,與不可思議的感應,不然楊居士不會對這件事有如此的重視,我答應她的要求。我說:「我們找一安靜的地方,妳把那位老太太請來,把詳細經過告訴我,然後我再擇要的把故事寫出來發表。」

 

楊居士很歡喜的去喊那位老太太到香燈寮來,把案情經過說明如下:

 

一、貧女不幸,丈夫早死

 

楊居士把那位六十多歲老婦人扶來坐下,對我說:「這位就是情殺案中的女主角,並把身上的刀疤,一塊一塊給我看,現在你請她把一生經過告訴你,我來替你當翻譯。」我也就不客氣的當起新聞記者來,並且把重要的話當場記下來,為了慎重與徵信起見,先請她把年齡、籍貫、住址說明。

 

這個老婦人,名陳美月,福建永春縣人氏,今年六十六歲,現住基隆市仁愛路,博愛里八號,博愛園三樓(慈善機關)。下面是她告訴我的話:

 

「法師,我是一個苦命罪重的女人,我在二十三歲,跟隨我的丈夫,由福建度海來臺謀生,來臺後不幾年,我的丈夫不幸,生了不治的肺病,病了好幾年,把我們所有一點積蓄的錢,在幾年內,用得一乾二淨。到我三十三歲那年,我的苦命丈夫終於不治而死,丈夫生前是一個做工的人,就是因為積勞成疾,我帶著一子一女,守著待死的丈夫,那種苦難的生活,已經苦到極點。丈夫死後,棺木埋葬一切費用,還是由他(死者)生前的朋友捐助。自從丈夫死了,我依靠堂叔堂嬸家中生活了兩年,可是堂叔家也是生活不裕,不能再住下去。我們母子三人,自謀生活,十歲的小孩子,每天在外邊,拾煤炭作苦工謀生活,我自己也是想盡方法,忍苦活下去,撫養子女。叔父不忍小孩子受苦,吃不飽,穿不暖,勸我改嫁,招夫養子,由堂叔做媒,招來一位本省人,他的名字叫黃石良,同居數年,到也相安無事,生活雖然不怎麼好,可是也能活下去,子女也少受痛苦。

 

在日據時代,我是外省人,本省人不能與我做正式夫婦。在戶口上只是姘居,不能算是名正言順的夫妻。因此為了戶口,他就煩惱了幾年,想盡了方法,也是毫無辦法。因為黃石良的哥哥,是當代書的,他知道這是沒有辦法的事,並勸他不要這個女人,另外再娶一個本省的女人為妻。

 

二、無法入戶,遷怒殺妻

 

他為了戶口不能入戶,有人笑他說:「你替人家養了好幾年的子女,結果自己還不是正式的家長,在名義上與人姘居,不能算是成家,你為什麼不另外重娶一個本省的姑娘做老婆呢?」他對人說:「美月不能讓我入戶,我當顯一點手段給人看。」有人與他說:「叫你另娶你又不願意,這個女人又不能做正式夫妻怎麼辦呢?」他說:「我把她殺了,我也不讓給旁人去。」

 

八月十五那一天很熱鬧,他回來我看他臉色不對,因為有人暗中早已對我說,他要殺我的消息,夜間我就對他說:「我們夫妻同住幾年,感情很好,就是戶口的問題,那是國家的法律是如此,我又有什麼法子呢?你不能遷怒到我身上來的!聽外人傳說,你要殺我,是不是有這話?」他說:「沒有這話,這是旁人對你開玩笑的,我們好好的夫妻,為什麼要殺你?不要聽人家的話」。我說:「我也是這樣子想,兒女對你都很好,戶口不戶口,有什麼問題呢?」由此說破了,我以為從此可以相安無事,也不把這件事放在心上。

 

三、斬草除根,深夜殺人

 

不知怎的,他在二十五那天半夜裡,當我與二個小孩子都睡得正熟,不知他什麼時候起來,拿了一把日本刺刀,兩邊口,瘋狂似的,連向我腹部刺了三刀,腸子從刀口裡流出來,其中有一條腸子斷了,腸子裡的屎,再從腸子裡冒出來,兩手臂兩背肩共有十幾處刀傷,我當時也不感到痛,也不知道逃,後來聽他說:「斬草要除根,全家一個也不留」再殺我的十四歲的女兒,女兒當時受傷很重,從樓上想逃,跳下樓來,後來不久就死了。我的男孩子這時看到我和他的姐姐遭殺,嚇呆了,站在一邊,我也不顧自己,叫兒子快逃命,這時他又用刀來追殺男孩子,我用手來搶他的刀,所以手指都被刀割斷了。(現在手雖好了,可是手指都不直了)兒子總算從虎口裡逃出來叫人營救,他見有人來,自己也想自殺,傷勢不重,給人把刀奪下來,有人去喊警察,四點多鐘警察都來了,我當時還不知自己傷勢如何,只是顧念兒女的死亡,有人在旁指我身上說,妳看,你自己?怎麼渾身都是血?你看!你站的地方,遍地流滿了血。你的傷勢不得了。」經旁人這樣一說,我才感覺到自己受傷,身上所有的血已流盡了。這時自己也倒下去了。由警察派人送醫院急救。送到私立醫院,不敢收。傷口也沒有縫起來,吹了四個小時的風,醫院七點鐘開門,到十一點才把手續辦好,開始醫治縫傷口。

 

院長到我睡的地方來要驗血治傷,兩耳邊已經取不到血,周身都抽不出點血來。因為血已流盡了,縫肚納腸時,發現腸子斷了,屎從腸裡流出,有的地方已經腐爛了。因此醫生也就草草了事,把腸子亂七八糟的塞進去,再把刀口縫上,橫豎活不上幾個小時。把我放在太平間裡等死。兇手自殺兩刀,也住在隔壁醫傷。有人問他:「你為什麼要殺你太太?」他無話可答,只說:「這個女人是一個壞女人,我一定要殺死她,不知她能不能醫好?」旁人講:「不會好的,院長說夜裡十一點鐘,一定要死的。」我在隔壁,句句聽見,他用壞話來侮辱我的名譽,我想用手把縫的線抓破,求早一點死?可是一點力也沒有,動也動不起來,只有心中明白。後來又聽到醫院裡命看護的女人看好鐘點說:「這個女人,不能逃過夜間十一點二十分鐘,你要注意她的時間。」那個看護女人還回去把她丈夫喊來作伴,等著我死。

 

我知死期不久,自嘆命苦,連淚也流不出來。這時來看守的一男一女,雙雙睡去,一點責任也不負。如果這時我死了,看他如何交差。時間一點點的過去,靠近死的時間不到半點鐘,這時我忽然想起觀世音菩薩的聖號,開始念白衣咒,過去我曾皈依三寶,吃花齋,算得上是一個佛教徒,如今遭此不幸,就這樣子死了?我死也罷,恐怕今後無人敢信佛教,皈依佛教,甚至譏笑以為信佛,皈依無用,因此我靜心閉目默念南無大悲救苦觀世音菩薩聖號,約廿餘聲。奇蹟出現了,頓覺房中有了異樣。睜開眼來一看,房中一人也沒有,可是光明充滿了暗室,忽然看見觀世音菩薩,現身站在我面前。菩薩後邊站了無數的人,都為我合掌念佛。菩薩手裏拿的像香蕉葉子,送來給我,我想為什麼送我香蕉葉呢?菩薩隨即就說:這是芭蕉葉,不是香蕉葉,世間沒有的寶物,並不同世間的芭蕉葉。這時,我頓覺輕鬆了許多,我就隨著說了一句「呵!世間無有,如此很好。」因此我就很安定的睡著了,一直到天亮,一切痛苦皆無,就是感到沒有精神。

 

第二天臺北法院派法醫來,為我檢驗,因為醫院報告上去說我在夜間十一點廿分,一定會死的;可是我沒有死,醫院過去斷定人死的時間,都很準確,從來沒有差錯,這個人沒有理由不死;可是事實我沒有死,因此轟動一時。基隆廳長來親自對我說:「你過去一定做過什麼好事,有神明保護你,像你這樣的傷勢,十分有十二分也該死了,現在你不死,該死不死,有大福氣。」我聽廳長說我有大福氣,想想一生的苦境以及現在家破人亡,不覺悲從中來,放聲大哭。廳長勸我不要哭,他說:「你的腸胃都已爛了,你不能動,不要傷心,你的女兒已經好了。」我說:「你不要騙我,我的女兒已破腹,然後火化,我皆知道」他說:「你知道也不瞞你,你有福,你女兒無福,我當用我私人的經費,來替你醫病,據醫生告訴我,凡是肚腸子破了就無救的,你的肚子破了屎都流出來,並且爛了、斷了,現在居然不死,這是一件奇事,你一定有大福氣。」因此過年的時候,廳長派人送來很多東西給我,安慰我。

 

四、兇手狠毒,還想殺人

 

兇手起初聽看護說我那天夜裏,非死不可,所以他很安心,他一點也沒有懺悔的心理,一心一意的希望我死。過了兩天,他忽然問那個看護「那天夜裡十一點鐘,那個女人死了沒有?」看護說:「奇怪得很,不但沒有死,她的病反而好了呢!現在仍在這裡養傷,一點痛苦也沒有。」石良咬牙發狠的說:「這一次殺她不死,我再殺她,要用刀把她的頭砍斷了,看她還會好起來不?」醫院裡恐怕他再行兇殺人,與其調換房間,可是他還要殺人,醫院裡用手梏腳鐐把他鐐起來,一天他探知我住在樓上。他說我沒有刀,我用手梏把她肚子的傷口打破,再把她腸子拉出來,看她死不死?」有一天他真的爬上樓來,所幸給人家發覺得早,把他從樓上打得滾了下去,馬上關起來,等他的傷醫好以後,就判了他十五的徒刑。

 

五、欲明現果,但看前因

 

我經過這一次的打擊,傷癒出院,常常自己在觀音大士前痛哭不止,我想我平生沒有做過什麼壞事,為什麼要遭這樣的痛苦,丈夫早亡,招了這樣一個毒心的男人,為什麼如此狠心殺我呢?我十四歲的女兒也慘遭毒手,一家人死的死了,傷的傷了,維持家庭的男人,判刑十五年,在他固然是罪有應得,可是我為什麼要受這樣一連串的打擊呢?我前生不知做了什麼壞事,還求菩薩慈悲指示。

 

一日我在念佛,忽然昏去,看見自己變成一位公子的樣子,手中拿了一枝弓箭,公子身邊有一人隨從,樣子似主僕二人,看見一隻猩猩,公子對準猩猩就是一箭,猩猩中箭倒地,那一個跟從的人就趕前來,把猩猩拖回去殺死,以後不久,又看見來了一隻猩猩報仇,我就逃走。猩猩在後邊追來,我就跳入水中,牠抱住我的頭,想要扼死我,我即念觀世音菩薩,救苦救難,這時大士出現,對畜生大唱道:「畜生還要害人。」猩猩合掌,大士帶去,並說:「關牠八年,如能改過就放牠出來。」大士去了,忽然驚醒。似夢非夢,這明明是大士將我前生之身,現出來給我知道。

 

我前生是這位公子,我的女兒是那位僕人,猩猩就是我現在殺我的男人,我射傷猩猩,我的僕人把猩猩殺死,現在遭男人殺傷,我的女兒給他殺死,猩猩報仇,想在水中扼死我,這次男人在醫院總想要殺死我,最奇怪的事,我的那個男人判刑十五年,結果只坐了八年的牢,遇著大赦把他放出。正合觀音菩薩把猩猩帶去說:「關他八年,改過放出。」的數目,這種前因後果,絲毫不爽。我從此知道,我前世打獵,不知傷害多少生命,所以今生受這些痛苦,那都是我罪有應得的,只有誠懇的信佛,消災減罪。

 

六、大小手術十六次

 

我病好以後,因為腸子在內部沒有按地位納進去擺好,所以有的地方多,有的地方空的,吃飯,咳嗽都很痛苦,有時睡下去翻身,腸子在肚子裡滾動。因此去請問醫生,醫師答道:「當時因為決定你會死的,所以就馬馬虎虎的把出來的腸子塞進去,縫起來了事。」因此我的病,前後又經過三次大開刀,十三次的小開刀。普通人經過三次大開刀非死不可。可是我不但沒有死,開刀也不大痛苦,這或許是我應該受的業報吧?

 

因為我窮,沒有錢給醫生,醫生沒有道德心,把肚子開刀,腸子拉出來,見有不好的地方,就用刀割去一段,然後再拉出一段來縫上,結果腸子短了,回去覺得不舒服。過去被男人殺了三刀,就開了三次大刀,渾身有十三個地方中傷,後來也開了十三次小刀。都是當時這地方沒有細心醫治,所以後來都一一的發作起來,都要重開刀。

 

七、夢中菩薩打針救苦

 

我的病傷,雖然經過這次開刀,因為沒有錢,醫生也不熱心,我的病多數都是菩薩夢中治好的。因為那時有很多布線納進腹中腸內,屢經醫治,都不能除根。後來我也氣了,不去請醫生,只有求大士加被救苦,有多次刀傷發炎,夜裡夢菩薩來替我打針,看到他很大的針打進去,有一個白的東西冒出來,第二天一看,就有一塊小布條似的白東西,從刀傷處吐出來,把它用力扯去,過一天就好了,數次皆是如此,菩薩慈悲救苦之恩德,使我永生不忘。總之,懇請法師慈悲,把我這個故事寫出來,給大家知道,讓大家都知道信仰佛教念觀世音菩薩的聖號。」

 

八、寄語讀者勿等閒視

 

這我可以說是親目所睹的事實,因為她把渾身的刀傷都給看過,其實我看到實在駭怕得很,菩薩救苦感應,實在不可思議,這不是人力可能想像得到的。她前後有兩小時的時間,把故事說完。我整個精神都被牽入緊張的狀態。楊居士對我說,她現在很有修持,本是一個目不識丁的人,有人送她一部法華經,她現在也會誦法華經,佛法真是不可思議,希望讀者,不要作等閒的故事來看。讓我們都來稱念南無觀世音菩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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